这次的偷袭行动失败了,因为缘一意有所指的说:“明天我和兄长的决斗,希望你不要插手。”
“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无惨惊出一身冷汗,缘一貌似认出他了,可恶的冬菇头,你不是说你的幻术牛逼到连内脏都能欺骗,对付个通透世界完全没问题吗?!
出乎意料的是,缘一没有趁机砍他脖子,无惨拍拍差点吓出毛病的心脏,心有余悸的回到鸣女的无限城。
此时黑死牟已经从前往日本的路途中返回,看到无惨,黑死牟问:“无惨大人,你昨晚去哪里了?”
“看星星。”无惨强行往自己身上挂文艺气息这个设定,绝逼不会让黑死牟知道自己是想搞事情结果没搞成反而被缘一吓回来的,他鬼老板的面子捞一捞应该还能抢救回来。
“是么。”黑死牟腰背挺直坐在榻榻米上,想到无惨以前的为人,认真的对自家老板道:“无惨大人,我和缘一的决斗希望你不要插手。”
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回事?!无惨大人是这么没节操的人吗?摸黑偷袭什么的无惨大人从来没想过!
“当然,你们兄弟难得重逢,我怎么会那么不解风情。”等你们打完,无惨大人再看情况要不要出手。
说起来无惨白天有听到意大利的鬼们讨论,昨天戴蒙-斯佩多邀请彭格列的首领共进晚餐,接着情报部的首席也跟着过去,三个男人不知怎的大打出手,最后赶过去的全体彭格列成员发生内部斗殴,房子原地爆炸,场面异常惨烈。
无惨万万没想到,再次收到冬菇头的消息是对方被Giotto关到彭格列的地牢里头去了!盟友你在干什么呢盟友,当初见你时那副神秘莫测仿佛在说计划通计划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反派BOSS气质呢?
无惨决定去见见某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盟友,他给冬菇头的血液不算少,他很看重这个男人幻术师的身份,现在冬菇头被俘,无惨不希望自己的血落到别人手中,尤其那瓶血没有加上爆体BUFF,他得看看他给冬菇头的血下落何处,是被冬菇头喝了?还是落到了Giotto手中?
无惨用鸣女的蜘蛛连接到自己的视觉上,小巧的蜘蛛悄然潜入到彭格列的地牢里,正巧赶上Giotto在地牢中和戴蒙对话。
“戴蒙,你最终还是这么做了。”Giotto的眼里有哀伤,有失落,唯独没有被背叛的愤怒,Giotto貌似对冬菇头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感意外。
“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Giotto,如果不是因为你太过软弱,埃琳娜又怎么会死。”戴蒙的脸色不太好,不过还是保持着往日的邪笑,不想在憎恨的人面前露出弱势。
Giotto叹道:“在你眼里,这是软弱么……”
戴蒙:“nufufufu,难道不是吗?你的做法连你弟弟都看不下去,所以我们才会联合起来……我们的“改革”没能成功,不过没关系,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Giotto。”
Giotto看着被执念束缚住的同伴有些束手无策,他希望与昔日的同伴和解,然而这好像十分困难,对方根本听不进他的言语。
戴蒙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装满血液的瓶子,并用幻术在Giotto面前竖起一道墙。
“戴蒙,你要干什么?”Giotto没料到自己的雾守还留有其他后手,看到对方手上的东西,Giotto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手掌握拳猛的锤向幻化出来的屏障:“快住手!”
“这是我从那个叫鬼舞辻无惨手中拿到的血,没错,这是能让人变成吃人怪物的东西,但它同时也能为我带来永生,Giotto,我现在失败了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你到达不了的以后。”
“不要!”眼看戴蒙仰头就要喝下,Giotto急得全身爆发出金橙色的火焰,瞬间将最强幻术师的幻术给破了。
戴蒙呆愣一秒,Giotto没有趁机去抢对方手上的瓶子,生怕再次刺激到那颗隐藏在荡漾笑容下的敏感内心。
“拜托了,戴蒙。”Giotto拉住戴蒙的衣角,单漆跪地,语气里充满浓浓的哀求:“不要喝那种东西,无论是彭格列还是别的什么你都可以拿去,只要你别变成吃人的怪物,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戴蒙被Giotto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整个人僵住了,连旁边看戏的无惨都觉得出乎意料,一个男人居然卑微到单漆跪地乞求另一个男人,而且跪着的那个还是另外那人的上司,想想都玄幻。
Giotto真是没个老板的样子,看看无惨大人,他是绝不可能对自家属下下跪的,因为只有属下对他下跪的份,别说属下,连其他人都别妄想让他单漆跪地。
无惨的血在争执中最终还是打碎在地,给大地母亲染上一片姨妈红,无惨觉得很浪费并且决定不再给这颗坑货冬菇头血,不过这颗冬菇头也有做得不错的地方,现在彭格列因为昨天晚上的战斗元气大伤,就算想强行介入缘一的战斗都不可能了。
背上带着眼睛的蜘蛛悄然无声的从彭格列地牢里消失,他没有选择干掉这两个浪费他珍贵血液的男人,毕竟缘一白天还在彭格列,他只是不想出什么意外,不是在害怕!
晚上来得很快,缘一果然当枪匹马来赴约,无惨没感应到五百里内有其他人类。
无惨藏在远处的山包上,身边跟着鸣女,眼睛紧紧盯着剑拔弩张的兄弟两人。
准确的来说,黑死牟就像把身上的刺全都炸起来进入攻击状态的野兽,眼里满是对战斗的渴望,缘一则是更加淡然,仿佛只是出来散步偶遇了许久不见的亲人,整个人异常平和。
天空非常应景的悬着一轮血月,黑死牟面对缘一开口道:“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
说起来这还是黑死牟首次见到老去的缘一,之前商定决战日期是缘一单方面提出来,然后由无惨转达给黑死牟,然后黑死牟点头同意的,整个过程无惨被惨遭工具人使用,拜托,他可是鬼的始祖唉,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黑死牟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斑纹武士注定会在二十五岁前身亡,为什么只有你能活到现在。”
当然是因为缘一的斑纹是天生的,天生的能和后天的相比吗?这就好比猫儿的眼睛天生就能在乌漆嘛黑的夜晚看清猎物并且十分敏锐,人类想拥有这么双眼睛然后往自己身上动刀子移植过来,术后各种不良反应那是肯定的。
“多么可怜啊,兄长……”说完,有泪水突然从缘一的眼眶里夺目而出。
这、这是被黑死牟的新造型辣哭了眼睛吗?好吧缘一你是第一次见到六只眼睛的兄长,难免会不习惯,但是被难看到哭也太过分了,你兄长会生气的哦,真的会生气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黑死牟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动摇的神情,接着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动摇而感到困惑。
黑死牟你这是什么反应啊?难道你……后悔了吗?在连你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后悔着变成吃人的恶鬼这件事。
已经晚了黑死牟,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便吃尽世间所有魔法药物都无法回到过去,你永远都是无惨大人的人(鬼)。
总觉得刚才的表述方式好像出了问题,无惨来不及细想,原-继国兄弟出手了,首缘一拔出侧腰的日轮刀,摆出丝毫没有破绽可言的攻击姿势。
“我来了。”缘一向黑死牟冲去,黑死牟甚至只来得及进行闪避,仅一个来回,黑死牟的脖颈上便被划出深深的血痕,如果不是因为黑死牟也在试图消灭脖颈处的弱点,估计现在脑袋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