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七皇子进来,张氏和贾敏起身,就要给司徒瑧行大礼。
司徒瑧吓了一跳,他可不敢让这位就这么拜下去,等下出了什么事,他可负担不起。
不说贾敏,就说张氏吧,她的爹就是他们上书房里教授他们四书五经的张先生,万一被那位老爷子知道了,他今后在上书房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了。
他已经得罪了教导六乐的先生,再不敢得罪张老爷子了。
“今日之事,多谢殿下出手相助,若非如此,我这苦命的瑚哥儿,怕是就要天人永隔了。”
司徒瑧搔搔脸,讲真,两辈子以来,他还真没有多少和女人相处的经历,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瑚哥儿是我的伴读,别人欺他,可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倒是你,瑚哥儿可是很担心你,你该万事小心些,府上烦心事多,适当的出门散散心也是好的。”
张氏沉默不语,司徒瑧也没理会她,视线对上满含感激的贾瑚黑亮的眼睛。
司徒瑧心里一动,想想那被穿成了筛子的空间壁垒,这位死里逃生,别是换了一个人了吧?
别怪司徒瑧这么想,所谓以已及人,他都能穿越了,贾瑚换个芯子,甚至,重生回来什么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司徒瑧想多了。
“多谢殿下。”贾瑚的声音沙哑,跟被砂子磨过似的,忒难听。
贾瑚本就是个聪明的,又在宫里生活了一些日子,所听所见虽然不如司徒瑧多,该懂得的东西,他还是懂了。这次是他大意了,明知道二房对他们大房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他还会轻信二婶身边的人说的话,活该受这一遭罪。
不过,既然他没死成,那么,二房能做的也就这样了,往后还想再害他,别怪他不念亲情!
司徒瑧摇摇头,“你安心养着,先生那里已经替你告过假了,听我一句劝,从今往后你还是长点心吧。你想想,今日若是那些人的计划得逞,你们大房将会如何?”
贾瑚默默点头,正是因为想到了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他才会那般的生气。二房能对他下手,他不信掌控着荣国府中馈的祖母会不知道!可是那位太太,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嫡长孙差点被人害了去!这是亲祖母!
杨德昌已经问完了想知道的,拿着一众证据和口供进来,将东西齐齐交给司徒瑧。
司徒瑧并没有翻开看,反手把东西交给了张氏。
“这事,说到底是你们府上的私事,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端看你们自己,我就不再掺和进去了。你且记住,瑚哥儿既成了我的伴读,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都已经是和我绑在了一起,我不喜欢手下之人牵扯太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氏捏着手里的一叠纸张,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多谢殿下!”
司徒瑧摇摇头,“不必谢我,瑚哥儿是我的伴读,我还没有换伴读的打算。”
该说的话说完了,他也该功成身退了,就在这时,他的鼻子动了动,眉着皱得死紧,视线转向一旁安坐的贾敏。
“林夫人的身上,可是戴着香料?”
贾敏一脸莫名,点头道,“香料倒是没有随身带着,不过衣裳什么倒是有熏过。”
司徒瑧低头沉思,他的这一举动,弄得两个孕妇心里惊疑不定。末了,司徒瑧抬起头,问一旁的杨德昌,“黄老头可还在这儿?”
“在的,黄院正在厢房处替瑚哥儿一方子,尚未离开。”
司徒瑧转头对贾敏建议道,“林夫人若是有心,可移步厢房,让黄院正替你看看。”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司徒瑧径直出了荣国府,回宫去了。
司徒瑧并不怀疑张氏的手段,相信经过这一遭,她也该看清楚一些事了。
还有那贾敏,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如海和贾敏成亲多年,到了中年时才生下林黛玉,难道他们前期竟是一个孩子也没有吗?今天看到贾敏那大肚子,明显比张氏还大,显然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呢,这要万一遭了暗算,啧啧。
都说为母则强,他相信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