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的双眼也是亮亮的,因着那是七殿下的生意,七殿下又是个护短的,他们严府里的人虽眼热他能分到的红利,却不敢做什么。
最近他的手头上有钱了,日子自是过得不错,看向司徒瑧的眼神里,有感激,有崇拜,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得意。
当日他爹原是想让他给六皇子当伴读的,谁知圣人却将他指给七皇子,当时他爹的脸色可是够黑的,回去还被用家法揍了一回,如今怎么样?只要他不自己作死,未来一片光明呢!
贾瑚瞧他那个样子,心里也是替他高兴,“你爹最近应该没再说你行商事了吧?”
严靖笑了:“有殿下护着,便是我爹,也不敢多说什么。我算是看明白了,虽说士农工商,可哪一个大家族能离得了商道?现在,文人大儒们都以去‘陶然小筑’里讲学为荣。便如殿下所说,如今京城‘XX小筑’之类的如雨后春笋般,一家家的开设,又哪里能和我们比?我爹的那些同僚们,哪一个不对他羡慕嫉妒的?每次提起家中小辈,都要将我夸上一句,我爹又能如何?”
想到他父亲每每提起这些事情憋屈得不行的脸色,严靖的心情莫名开心。
阿弥陀佛,善载善载!
…………
这日难得空闲,司徒钊突然心血来潮,决定效仿曲文里说的那样,来个白龙鱼服,体察民情。
想到就做。
司徒瑧自然也是被点名的陪同人员之一。一听这个消息,司徒瑧挺高兴的,忙换上便服,带着他的四个小伴读,一行十几个人,在戴权的带领下,径直出了宫门。
等到了宫门口,司徒瑧才发现站在当今圣人身边的,一位身穿蓝色直裾长衫,面容精致秀美的青年,居然是他娘……
“咳!孩儿给父亲……叔叔请安!”
杨皇后似乎对这身装扮很熟悉,一举一动自有一股大气潇洒,若不是长得实在过于好看了些,人们也不会往女扮男装上去想。
这个发现让司徒瑧啧啧称奇。
“娘啊,看您这么熟练,以前没少这么干吧?”
司徒钊哈哈大笑道,“当日为父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就是以这副模样,在替一位被恶霸欺凌的女孩子报仇,痛打恶人,委实让人印象深刻。”
杨皇后脸色微红,没好气的白了司徒钊一眼,“莫要听你父亲胡咇,我那时候哪里有扮男装啊,不过是穿了身紧身衣裳,头发只简单束起来罢了,你们非要错认,又与我何干!”
司徒瑧仔细端详了一下杨皇后,她虽然稍稍做了伪装,仔细看时也能看得出来是女扮男装,毕竟如今的她,囿于深宫,哪里还有年少时纵横沙场的那份气势?
实在太过吸引人目光了,他们是出外游玩的,可不能因为他娘亲的模样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被人认出来她是当今皇后,明□□堂上可就热闹了。
他左右看了看,这里是皇城根儿,一向都是闲人免进的,现在更是除了钱守一准备的马车外,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
不得已,转头看向杨皇后身边同样一身男装的宫女,“你身上可有带妆面的东西?”
那宫女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七殿下会问她这些,忙恭敬回道,“回殿下的话,有的。”
说着,从一个小包袱里取出了几样司徒瑧略略眼熟的东西来。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她们化妆用的,司徒瑧挑了几样合用的,就让杨皇后坐到马车上,自己则是在杨皇后的脸上一阵涂涂抹抹。
杨皇后很是惊讶,“小七儿还会这个?”
司徒瑧自豪道,“前年有一回,儿子遇到了一位奇人,学了几手,今儿个就让娘亲大人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大变活人。”
看他这副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式,司徒钊也被提起了兴趣,他倒想看看小七这孩子能弄出什么花儿来。
结果,不仅是他,就连其他几人,在看到再次从马车上下来的杨皇后,那真的是,目瞪口呆。
如果说刚才的杨皇后还能让人看出来是她本人的话,那么现在的杨皇后,在所有人的眼眼,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另一个人了。
就是司徒钊这位枕边人,若不是亲眼看着杨皇后进去,又知道再没有人进过马车,杨皇后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变,司徒钊压根不会相信眼前之人是他的皇后!
“这是易容术啊!”司徒圣人感叹一声。
看着司徒钊难得露出来的呆样子,杨皇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顺便附送一个大大的白眼,嗔道,“傻样!”
拉着自家小七,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