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你被前主人毒哑了啊。”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可手上的力度却在加大,似是想要阿翡张开口。
“说不出来,那便给我演示演示?毕竟,那人毒哑了你又不曾割了舌头,是不是说明你这贱奴很会舔?”
“.......”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羞辱,阿翡忍不住抖,他被男人擒在手里,如同一只被猎人擒住又折断翅膀的幼鸟。
好在这时,药童举着灯来了。他看着两人怪异的姿势,面露迟疑,可索沃邪却不曾收力,他转过去,状似苦恼
“殿下命小人查验毒源,许得看看咽喉那处的毒迹如何,可这......似乎不太配合。”
药童举着灯走来,闻言皱眉,
“殿下之命,还请莫要为难我们。”
“......”
阿翡呼吸一窒。
他望着眼前笑着的男人,终究闭眼。然后缓缓地,松开了牙关。
炽亮的琉璃灯映在阿翡的脸上,苍白得可怕。浓密漆黑的眼睫轻轻颤抖,中间似是有流光闪过。见状,索沃邪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他语气友善极了,
“还请这位小友再张开些,我才好看清那咽喉残留的毒迹。”
“.......”
阿翡死死攥紧了拳,指缝间依稀溢出些许血色。接着,被咬得鲜红刺目的唇,颤抖着张开。
“听说,这几日周淮晏天天让你留在他房里过夜啊,如何,被那病秧子搞得爽么?”
索沃邪捏着他的下颚,以一种极端亵渎和侮辱的姿势将粗钝的手指伸入阿翡的口中,
“哦我忘了,他那破烂身子或许搞不动你,呵,江毅终于遭了报应,他杀了我族无数英烈勇士,身边最爱的人却全都死在周人的手里,”
“他的两个儿子死在江南,妹妹死在皇宫,而周淮晏就是他最后的报应,哪怕他倾尽所有建了这栋楼,那个病秧子也活不了几年......”
咔磕——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段短促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
就像是野兽撕咬猎物时,毫不费力地嚼碎了骨头。
男人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
他猛地后撤,绊倒在地上,钻心到恐怖的疼痛让索沃邪在地上不断翻滚痉挛。
“我......的手......贱奴!贱奴!竟敢......”
啪——
药童手里的琉璃灯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他看着满地的碎片和四溅的血迹,脸色骤然惨白。
阿翡皱着眉,仿佛听不见男人刺耳尖锐的惨叫,只是撇过头,随意吐出了什么,
药童颤颤巍巍低头去看,只见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一路滚到了他的跟前。
——是一截断指。
被人生生咬掉的,还在抽搐的,断指。
“这......这......”
他睁大了双眼,看着那半身血污的异族少年,脸上惊恐的表情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吃人的恶鬼一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阿翡没理会慌乱逃走的药童,只是随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刺目的鲜血晕开,把半边脸都染得血红。
他微卷的额发散乱,掩映着眉眼,落下细碎而阴暗的影子,眼神阴郁得可怕。
半身血污的异族少年随手取下旁边捣药的木棍,朝不断痉挛惨叫的男人走过去,就像方才对方做的那样,捏住了索沃邪的下颚
“张......”
张嘴。
阿翡面无表情地用木棒撬开了男人的嘴,遍地的琉璃碎片反射着烛光,斑斑驳驳映在他的脸上。
这一刻,可怖的血污仿佛活了过来,于异族少年的侧脸上蜿蜒生长,如同冰冷尖锐的赤色荆棘。
“啊啊呜,呜......!!!”
索沃邪的脸色从痛苦逐渐变得惊恐起来,他拼命挣扎着,可素来引以为傲的力气,在面前这个瘦弱的侍奴面前竟然没有半点用处。
男人拼命地挣扎着,犹如一条搁浅濒死的鱼。粗壮的木棍粗鲁地捅入口中,很快就把他的口腔和咽喉捅得鲜血淋漓,
片刻后,阿翡抽出木棍,看着如同死鱼一般奄奄一息的同族,苍青色的眼眸冷得可怕,
“说......”
周淮晏,
长命百岁。
他无声地念,
岁岁,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