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清,如果你坚持不签字,我只能用一些不太好看的手段了,你也不想那样的对不对?”
苏子清恍惚地睁开眼,脑袋一阵刺痛,还有人在旁边说话,太吵了,双眼逐渐对焦,入目的是一张俊脸,桃花眼远山眉,眉目如画。
男人好看可惜带刺。
“苏子清,别装死,起来签字。”男人拽起苏子清的衣领,生生把人提起来扔到沙发上,随后拍了一支笔在桌子上,“签字!”
苏子清艰难地抬手捂住脑袋,入手湿滑,放下手定睛一看,手上都是血,估计脑袋被开了个洞,眼前又开始发昏。
男人提着苏子清的后领,将人摁在桌子边,笔塞他手里:“签。”
桌上的纸是离婚协议书,苏子清没沾血的手指着纸上的字,一字一句念出来:“离婚协议书……协议人双方于二零四四年八月五日……自愿离婚……协议人,申屠南风……”
“就差你了,苏子清,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如果你现在不签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申屠南风在苏子清耳边轻声道。
苏子清喘了口气,虚弱地抬手抹掉睫毛上的血,看清楚地方,一笔一划用瘦金体写下“苏子清”三个字。
漂亮的瘦金体劲道清秀,回锋菱角分明锐气煞人。
签完字,申屠南风拿过离婚协议书,有些讶异苏子清的字竟然这般好,不过也没太在意,毕竟听说这个“苏子清”在书香门第的苏家过了很多年,说不定就练了一手好字呢?
申屠南风翻出结婚证,对比了一下字体,确定没有不对,立马让手下送去公证。
苏子清歇了这一会儿,终于攒了点力气,站起来问:“我的头是你打的?”
“当然不是了,是你来的时候出车祸了。”申屠南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不知为何没有带走房间里的保镖。
苏子清还想问什么,那些保镖突然操起房间里弄用的东西向苏子清扔来,苏子清立马一摸腰间,没有摸到摇铃,猛地想起来他已经死了,现在的身体是同样叫苏子清的陌生人的。
“啧,好想骂娘啊……”苏子清谨记师傅说过的不能说脏话的教训,扶住脑袋躲开攻过来的保镖,退到窗边,外面是普通的街道。
苏子清蕴足力气,手肘撞向玻璃,生生把锁死的窗户砸开一个口子——就在这一瞬间,一把椅子飞过来,苏子清侧身躲过,椅子刚好把窗户的口子砸得更大。
“不行,忍不住了。”苏子清头疼得要死,火气蹭蹭蹭往上冒,直接竖中指,“#%#&……给老子等着,垃圾!”
骂完,苏子清向后一倒掉出窗外,这里是三楼,保镖们都没想到苏子清会突然跳楼,那个姿势下去,不死也得瘫。
保镖们探出头一看,苏子清稳稳地站在下面冲他们比中指,随后头一甩走过街角离开。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苏子清捂住脑袋瘫坐在地,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耍什么帅啊我,脑袋好晕,啊师傅,我要死了……”
过了一会儿,苏子清恍惚间脑子里充满了这个身体的记忆。
这个人也叫“苏子清”,是四九城苏家的养子,苏家还有一个小苏子清两岁的亲生儿子苏字青。
在“苏子清”的记忆里,苏家对他很好,从来没亏待过他,所以苏家父母告诉他为他说了门亲事的时候就听话地去了,结婚之前,“苏子清”见过一次申屠南风。
婚后申屠南风视他为无物,从来不回家,申屠家的人也完全当他不存在。
就这样过了一年,苏字青回来了。
由此苏子清才知道当初为什么申屠南风明明不喜欢他却依旧和他领了证——有风水师说申屠南风的第一任妻子会出意外,救不活那种。
申屠南风喜欢苏字青,怕苏字青出事,就去找了当初给他算命的大师求解决之法。
那个狗屁大师说可以先娶一个妻子,等那个妻子发生意外,如果人死了就算了,如果人没死,就可以离婚。
当时苏家想巴结申屠家,自动献上养子“苏子清”。
申屠家对人选没意见,于是顺水推舟就同意了。
“苏子清”不想死,去质问申屠南风,却撞见了苏字青,两人就吵了起来,“苏子清”激愤之下说:“你不是想当申屠南风的妻子吗?我就不离婚,只要我一天没死,你永远是小三!”
苏字青被气到昏过去,刚才说的话还被赶来的申屠南风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