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爷以前并不在乎林悦和不和外人接触,林悦性子有些独,但进退有礼,和外人接触接触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林悦历经一次生死后性格突变,十分任性,也不在乎家族和自己的名声了,颇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面对他林老太爷总有股失控感。
而林良想谋害侄子甚至要把自己的孩子栽赃到林悦头上的荒唐事外面也传开了,他那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婆娘这几天都在自己跟前抹眼泪,哭诉林良这些年不容易,哭她的艰辛。
他虽然知道林老夫人说这话有些虚,但还是忍不住对她心软。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林老夫人压着大房他们肃清流言,说是那丫头想攀高枝儿,主动勾搭主子的。
那丫头是张氏身边的,嫂子身边的丫头勾搭小叔子,这事若是传得太广,张氏那边也会有人说闲话,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如安和如意,所以林忠和张氏根本无话可说。至于林悦,林老太爷对他感情不咸不淡,他根本没有想过他那身体能撑起林家,林悦能平安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在这次事件中,委屈了林悦。为此林老太爷也没有计较林悦当初在他面前大不敬之事,在他心里,他希望林悦能顾全大局息事宁人。
但林悦表现的根本不如他所愿。
现在斐清一脸焦急的要去见林悦,林老太爷有心拿林悦身体不好的借口阻止,但斐清已经等不及了,他望着林老太爷急迫道:“林大人,咱们这就去吧。”一脸纠结担心林悦把他的鸟给烤的模样。
林老太爷看他这模样也不好把人留下了,便让斐清和他一起去了西南院梧桐斋。
梧桐斋门口站着的丁香和玉竹脸色很难看。刚才老太爷身边的刘安前来,林悦几乎是把人给轰出去的。
刘安在这林家有多大的脸面她们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几位老爷见了都要给点面子的,而林悦却是差点指着他的名字骂了。
她们觉得这梧桐斋的日子怕是会越发不好过了。
林老太爷和斐清亲自来的时候,丁香和玉竹脸色难看极了,她们忙行礼也没敢多看斐清一眼。
斐清到了门口便嚷嚷道:“我那鸟可还好?”
林老太爷看着梧桐斋外面没有严守着的人,对刘安办事还算有半分满意。
刘安则忙上前把门推开,林老太爷和斐清进去时看到林悦毫无形象半趴在一个石桌上逗那个嘴红爪红的雀鸟。雀鸟的腿被绑了绳子,林悦用手戳着它的肚子,它叫的异常凄凉婉转。
最关键的是,它一旁还摆了个烤炉子,里面的炭火已经燃起来了,看那准备充足的模样还真是要烤鸟。
斐清这时也顾不得林老太爷的面子上了,他飞奔着上前把鸟夺过来护在怀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又看,检查了又检查,看到这金贵的雀鸟安然无恙他才松了口气。
这时只见半夏从房内提了个小茶壶走了过来,林悦一边把茶壶放到烤炉上烹一边嗤笑,他看着斐清懒散的说:“你还真当我要烤了你这鸟吃?”
斐清看向林悦微微抬了下眉,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把鸟放在肩膀上一笑也没掩饰道:“在下斐清,多谢林公子照看这东西,是在下小心眼了。”
林老太爷脸色不大好看,他紧紧盯着林悦,声音微沉道:“悦儿,小侯爷面前不得放肆。”他说这话隐隐有给林悦施压,让他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林老太爷说完这话看向斐清道:“小侯爷,我这孙子自幼身体就不好,现下正在精心休养着。小侯爷请随老夫到前厅喝口茶。”
斐清道:“多谢林大人,只是我正准备入宫见太子殿下,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太子殿下四个字,斐清的语气稍重。
林老太爷很满意斐清识时务,只是正当斐清转身时,他肩膀上的雀鸟突然又飞到林悦手边了,斐清顿时愣住了。
林悦又戳了戳那鸟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斐清道:“它怕是不想走了。”
林老太爷脸色铁青,他道:“还不把东西给小侯爷送过去。”
林悦没有回林老太爷的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斐清:“既然它不想走,就是我们有缘分了。要不你留下和我聊聊天说说话,等这东西想跟你走了,你们在一起离开。”
林老太爷脸上泛起怒意,只是不等他开口,斐清已拱手道:“林公子相邀,实属斐清的荣幸,只是今日真的不巧。这样,再过几天便是我祖母的生辰,到时我亲自请林公子过府一叙。”
林悦听了这话眨了眨眼,他望着林老太爷语气幽幽十分无辜道:“斐小侯爷相邀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向来体弱多病从不参加什么宴会,到时怕是因身体缘故无法出席,平白扰了斐小侯爷的兴致。”
斐清眉眼讶然道:“我看林公子言行举止不像是病重之人,要不这样,我给你请个御医瞧瞧……”后面的话斐清没有说完,他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了,林家的嫡长孙哪里轮得到他去请御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