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香蓉安抚的看了安瑶一眼,心里暗自合计,祁叹既然发话了,这嫁妆不还是不行了。
若是晚上派人把嫁妆还回去,看到此事的人应该会少一些,至于嫁妆的数量......夜色昏暗想必也是看不清楚的。
她眼睛一转,笑了笑道:“那就听二皇子的,我瑶儿并非贪财之人,名门贵女怎么能满身铜臭味?那多俗气,今晚快给你长姐把嫁妆送回去。”
朱香蓉话里藏针,暗指安婳失了名门贵女的气度。
安婳笑了笑,一脸和善的道:“姨娘此言差矣,名门贵女未必没有钱,而没有钱的也不一定是名门贵女。”
当年的卫卿凝有钱,却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朱香蓉没钱,胡搅蛮缠的劲头,府中上下都看在眼里。
究竟谁俗气,大家心里都有数。
安婳话音一落,站在不远处的几名嬷嬷都背过身子笑了笑。
朱香蓉面色一暗,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婳如此牙尖嘴利!
刚刚朱香蓉着重说了'今晚'二字,可惜安瑶一点儿也没明白她娘的用意,反而冲她娘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她虽然嫁给了二皇子,但是她出身低,卫贵妃并不喜欢她。
当初她娘说有办法让卫贵妃安排她嫁祁叹的时候,她还不信,没想到梦想成真,她娘真的有办法。
可卫贵妃对她的态度仍然冷淡,那日去敬茶,随便给了个玉镯,就打发她走了,二皇子府的人眼高于顶,也跟着瞧不起她,可是成婚那日,一箱箱嫁妆被抬进府时,大家傻眼的模样,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觉得十分畅快,此时若是把嫁妆换回去,不是打她的脸么。
安瑶捏紧了绣帕,忽然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来,“长姐!你怎能如此欺负人!”
安婳心想,又开始了。
安瑶是朱香蓉教养长大的,就连性子也随了她娘,每当想要的东西得不到的时候,就开始哭闹,直把安府上下闹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才罢休。
安瑶声情并茂的大喊:“你是嫡女也不能如此欺负我这个庶女啊!嫁妆已经是我的了,你凭什么再要回去?”
安婳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她。
安瑶被她看的声音一顿,转头抓住祁叹,“夫君!你要为我做主啊!”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祁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一想到这个如市井泼妇的女人是他的娘子,他就忍不住心头的怒意。
此事若传出去,他祁叹也会被牵连成贪图嫡姐钱财的贪婪之人,好名声就别想要了。
安瑶眨眨眼,怎么这一招对祁叹没有用?
“瑶瑶,你长姐既然想要,你给她便是了。”朱香蓉走过去,安抚的拍了拍女儿的手。
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安婳,让她不要闹,她若是把这件事闹大,就不好收场了,现在安将军在赶往边关的路上,还不知情,若是安婳派人通知他,他赶回来给安婳主持公道就糟糕了。
这次也是天助他们,她本想让安瑶和祁叹成婚后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安将军知道后顶多查出是她调换的花轿,打她罚她她都认了,只要女儿能成为二皇子妃就行,那比什么都重要,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安婳要闹,也不能把夫君换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连上天都帮她,事情还没有暴露边关就来了急报,安将军直接领兵出发了,如此一来,等安将军回来的时候,她早已销毁了所有证据,只要找个替罪羊,把送错花轿的事推给替罪羊就可以了。
唯一遗憾的是,祁禹还没洞房就去了战场,这安婳还是完璧之身,若她现在不惜与安瑶共侍一夫,非要嫁给祁叹,那就糟糕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抚好她。
至于嫁妆,大不了少给安婳一些,安婳还能一样样记得她有多少嫁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