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想了想,从铜镜里看了安止一眼,装作满是愁绪的悠悠叹了一口气,哀怨道:“王爷领着恣柔进门的事早已传开,今晚一定有很多人等着看我笑话……”
安止立刻气鼓了一张脸,如果不是祁禹伤还没有好,他恨不能现在就去找他比试。
“我现在就去换衣服,进宫!”安止毫不犹豫道。
他倒要看看,有他在,谁敢笑话他姐!
安止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安婳微微勾起唇角,含笑看了一眼,然后把面脂抹在脸上。
“小公子就是嘴硬,心里是疼小姐的”冬梨忍不住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安婳道:“舅爷给小姐的面脂真好用,小姐的皮肤越来越细滑了。”
安婳看着手里的面脂盒,轻轻点了点头,她本就肤白如脂,用了这面脂后,肤色越发的明亮了,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滑。
冬桃拿了几件宫装走过来,深深嗅了几下,接着冬梨的话道:“舅爷给的香料也香极了,熏的衣服真好闻,小姐,今晚穿哪一件?”
安婳轻轻嗅了嗅,味道清甜不腻,确实极好,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若有所思的低头,直到冬桃再次提醒,才回过神抬头,细细打量冬桃手里的几身裙子,最后选了一件最美、最华贵的宫裙。
冬桃眼睛一喜,笑道:“小姐,你终于肯穿这件了!”
以前安婳总觉得这件宫裙太华丽、太招摇,所以不肯穿。
不过这一次不同,刚刚安婳并未骗安止,宫里确实有一群贵女们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们想看她狼狈,她偏偏要容光焕发、衣着华丽。
而且今夜,她要官家的女眷们牢牢记住她的装扮有多漂亮,那么以后她所卖的东西,她们才能向往。
安婳抚着宫裙,悠然一笑。
宫裙是深红色的,边缘镶嵌着珠宝,花纹是用金丝银线所绣,大朵的牡丹嵌于裙尾,似真花盛开,安婳肤如白玉,穿上后绝艳逼人,让人眼前一亮。
安婳很少打扮的这么隆重,冬桃和冬梨直接看直了眼。
冬桃眨眨眼道:“小姐真好看。”
安婳淡淡笑了笑,抬手在眉间画了一朵艳红莲花,红莲似在眉间开放,衬的脸颊娇艳欲滴,樱唇涂上唇脂变得更加红润,安婳抿了抿唇,整个人像绽放的红莲一样水润明丽。
白嫩的耳唇上挂着石榴红的水滴耳坠,梳了一个高椎髻,最后安婳披上了雪狐斗篷,在手里放了个暖炉。
祁禹和安止已经等在府门口,小厮牵着马匹站在他们身后。
安止眼馋的用眼睛偷瞄祁禹的枣红马坐骑,那可是极为少见的千里良驹,他看了又看,实在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
祁禹淡淡看了他一眼,“想要?”
安止想点头,可一想到这是对不起他姐的负心汉,立刻收回了目光,心口不一的摇头,“不想要。”
祁禹微勾了下唇角,再未多言。
安婳迈着莲步走来,祁禹远远看见,怔住了。
安止看着姐姐娇俏的容颜,不由露出几分骄傲之色,得意洋洋的瞥了眼祁禹,不屑的问:“你那个恣柔有我姐姐一半美吗?”
安止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祁禹一本正经的淡声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