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三槐连头都没抬,继续说道:“再说,那丫头邪门儿着呢,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东西,总之那山里的蘑菇野菜之类的,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人家可是很门儿清的,你我短时间内,估计是比不上人家的。”
不是洛三槐故意夸奖洛轻姝。
他现在是真的惧了那死丫头。
总之,现在就是二哥说破天,他也没有胆量再去和那丫头为敌了。
更何况,那山里危机重重,也就老二没进去过不知者无畏。
他打的那如意算盘,他死都不会参与。
“老三,我又没说我们独自进山。
这人多力量大,来个十头八头的野猪,只要有人,还怕干不过一群野兽吗?
再说,这龙头山这么大,我们也不是非要走那丫头的老路。
你看看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你大哥家那房子盖得有多气派。
人家家里现在不但有马车,有牛,还有我们都没见过的农具。
你想要这些,想要过上这样的日子,住上那么敞亮的房子,没有银子你拿啥实现?
富贵险中求,那丫头就是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气魄和决心,才让她家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任何人好。
而且眼见得天就要冷了,老天爷留给我们的机会可不多了。
你总不能看着人家每天大鱼大肉的,你们一天到晚啃白菜萝卜吧?”
何氏躲在屋内,耳朵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死丫头家现在就是富的流油呢。
说是村里最有钱的都不为过。
就如老二说的那样,人家现在一只羊一两,一天差不多就要净赚十两银子呢。
十两啊!
自从老大失踪后,家里这两个月一点进项都没有,还让老二花了一大笔银子救了洛三槐出来。
现在那死丫头又在那什么辰公子的帮衬下开办了作坊,这村里几乎就成了人家的一言堂,就连村长都是对她言听计从。
若任由其下去,他们一家,还哪有在村里说话的资格?那些人的唾沫都能将他们一家淹死。
可想起那深山,她依旧心有余悸。
那山里,还是很危险的。
可想到洛二槐说的药散,她又坦然了。
只要不碰见大家伙,打些野味回来,也是可以的。
起码冬季,有肉吃了。
想至此,何氏拿着针线坐在了自己屋子的门台处。
“二哥,可不?人家那屋子啊,盖得可气派了。
三层楼房,绿墙青瓦,光是那房间,就有着二十来间。
还不说院里院外据说还要修什么荷塘,牛马舍,鸡鸭舍。
啧啧,这阔气的,那是城里的一些富户老爷都是比不上呢。
还有啊,他们一家从咱们这里分出去,这些年的银钱,老大都是交回娘亲手里的,那家人,根本就穷得叮当响。
可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死丫头就让她家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不说那两疙瘩金子了,就是这每日间的吃食,那可是比我们这年全部加起来的肉类都要多呢。
这说明啥?说明这山里的野味遍地跑,要想得来,只要够胆儿就行。”
“闭嘴吧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会在那里瞎咧咧。
是,人家那丫头是得来了不少野味,也借着这些野味翻了身。
你以为村里就没有眼红的人吗?
有很多的呢。
可是他们都是成群结队进去,又被那山里的毒物都给赶了回来。
若想硬闯,行,只要不要命就行。
别羡慕别人的好运,你我就是个泥腿子,本本分分侍弄好家里的几亩地比什么都强。”
洛三槐呵斥了一句。
何氏一怔,垂眸不说话了。
虽有些看不起洛三槐的胆小怕事,但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
“我现在已经不再异想天开要得那些什么不义之财了,安安生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操心把地种好,等闲了我便去城里打个短工。
哪怕是挣不来什么大钱,总也不会饿着你们的。
这人啊,万不可好高骛远,也别拿自家的生活跟别人家比。
有些银子啊,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挣回来的。
二哥,你和爹喧着,我进去歇息片刻。”
说着,洛三槐便起身回了屋。
何氏以夫为天,洛三槐说什么便是什么,过多的话,便也不敢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