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辰没有出声,只陪护在洛轻姝的身边,冷睨着眼前之人。
“既然二位诚心跪地道歉,那这歉意,我与兄长便收下了。
今日我食坊开张,广迎四方来客,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进了我们这食坊,便是我们的贵客,我们都会以礼待之,拱手相迎。
但你们实在不该,不该这个时间上门来挑衅。
饭菜不可口,你们可以提出建议,我们定及时改进。
可莫名来挑事,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们说食坊内的饭菜不好吃,可你们看看,这桌上的食物都是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完了便想要不认账了。
怎么,听你的口气也是有着身份之人,这点饭钱,也是掏不起吗?
若是掏不起,明说呀,我派手下跟你去府中取也是一样的。
可若是红口白牙污蔑我食坊的饭菜不可口想要吃霸王餐,那可是不行的。
且我这食坊童叟无欺,价格合理,客官是对我食坊的菜品以及装饰有着什么不满吗?
明说则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们的菜品,不怕食客评说。
可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吃饱了来力气了是吗?
二话不说不指使恶奴持棍打砸,怎么?是看着我和我的大哥初来乍到好欺负吗?”
说着,洛轻姝眸色一寒,手中的棍子也是往地上重重一杵,吓得那贺元礼和掌柜的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小子年纪不大,可这气势倒是不容小觑。
一些围在门外的众人一看,可不,桌上有着不下十个盘子,里面也就剩余一些葱姜蒜等边角料和些许汤汁。
若是这饭菜不可口或者其它原因,他们岂能吃得如此干净?
一看都是这贺元礼故意找事。
也是,人家这滋味楼若是生意火起来了,定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的。
同行如冤家,但他如此做事,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听着门口的议论声,贺元礼压下心中的戾气,眼睛一闭便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既然不得起身,此时装晕,是最好的办法。
即可掩饰自己丢失的颜面,也可让众人讨伐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待一会儿进入府衙,他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拿捏自己。
那掌柜一见,也是闭着眼眸,歪斜着躺在了一边。
夜司辰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的两人,然后嫌恶转头,待一对上她的小王妃时,脸上的冰雪瞬时融化,如同万物复苏,温和地看着她。
洛轻姝岂能察觉不到他那炙热的目光,只是与之对视一眼,便也忙收回了目光。
这男人的眸子如同深渊,不迅速撤离,她怕她会沉溺于其中而无法自拔。
不过这两人想要装死,看她答不答应。
“说吧,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店里闹事?”
说着,洛轻姝又将那棍子往地上看似漫不经意地一跺,却是让贺元礼两人的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那掌柜的已经是吓破了胆,但因着大公子的吩咐,他又不得不睁开眼眸颤声道;“你......你们食坊故意在饭菜里下毒,想要害死我家公子,我......我要去衙门里......告你们!
我家公子公子都已经中毒昏迷了,你们却还不知悔改,简直是没有天理了啊!”
只要进了那府衙,有他们好受的呢。
想来李捕快已经快要到了。
敢让他们大公子受这委屈和侮辱,你们就等着瞧吧。
说着,那掌柜的往地上一躺,立时便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
那强而有力,惨痛的鬼叫声让楼里的食客顿时有些食不知味了。
这哪像是中毒腹痛之人啊,简直比他们这些正常人都要中气十足呢,就是有些影响他们的胃口。
这贺元礼为了除掉他的竞争对手,所用手段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无论此人如何混账,他也是这城主家的大公子,他们这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只有安安静静吃上一顿走人,也不枉这食坊精心炒制这些美食了。
这边的动静丝毫未能影响食坊内火爆的生意。
食坊内的食客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没人在意那贺元礼中毒之事。
谁也不会拿生意开玩笑,若是饭菜有毒,那他们开着食坊有何用?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一看都是那贺元礼的阴谋诡计,累及不到他们半分。
洛轻姝凝眉看了那二人一眼,冲袁掌柜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将二人拎着来至了门外。
贺元礼目眦欲裂。
想他堂堂信阳府城的大公子,今日居然在自己的地界上吃了如此大亏,让众人看见了他如此的狼狈样,实在是让他难以咽下这口气。
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但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嗓子也像是被毒哑了一般,想说什么也是说不出来,只能由着他人摆布。
洛轻姝也是随之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