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载彬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表室长就挥挥手道别了。
“欧巴,我真的已经成为主播了吗?”
李载彬看着罗静恩呆呆的样子笑道:“刚才我和表室长的聊天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明天去入职就行了,不过主播还是没有这么快的,应该会让你做外派记者之类的工作适应一下,有机会了才会让你上位,不过不用担心,你一定有机会的。”
没机会表室长也会给你创造机会的。
罗静恩突然激动地抱住了李载彬,高兴地说道:“谢谢欧巴,谢谢欧巴,我终于要迈出实现梦想的第一步了……”
说着说着罗静恩就哭了出来,一开始还是安静地流泪,然后越哭越大声,直到在李载彬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李载彬没办法,只好拍拍罗静恩的背,什么都没说,任由她继续哭下去。
哭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罗静恩应该是哭累了,大哭渐渐停了下来,成为小声抽泣,鼻涕还不停地往下流。
李载彬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包纸巾,递给罗静恩让她擦一擦眼泪。
然后两人找了街边的一个座椅坐了下来。
“欧巴。”罗静恩在抽泣的时候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李载彬回道。
“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罗静恩还是很小声,但是抽泣已经止住了。
“行啊,你说吧。”
“我跟欧巴说我是光州人,但其实不是的,我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里,在我初中的时候我爸爸妈妈才把我接到光州上学,以前他们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看看我,平时根本见不到他们。”罗静恩淡淡地叙述道。
李载彬也是静静听着,没有打扰她。
“我阿爸开了一家五金店,平时就卖卖五金零件器材,我偶妈在一家纺织厂里打工。后来她被纺织厂辞退了,于是阿爸也把五金店的东西卖了,他们两人在原地一起开了一家小饭店,平时生意还不错,但是金融危机也影响到了光州,很多以前的老客户都不来店里吃饭了,我家里的店也开不下去了,幸好店面是自己。但是没生意也没办法,只好先关门,他们俩去找零工赚点小钱来供我读书。”
“幸好我平时成绩还行,考到了延世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饭店里高兴地要落泪。结果第二年,家里来电话说爷爷病重了,让我赶紧回去,那次我请假了两个星期,欧巴你可能还有印象吧?”
李载彬点了点头。
罗静恩继续说下去:“我们家已经把房子卖了,把爷爷送到首尔的大医院了,但他还是没能好起来,还要每天接受痛苦,听着爷爷的声音我都觉得我的心在疼,后来爷爷跳楼了。”
“说来也奇怪,在爷爷走的那几天,我并不悲伤,就好像他只是离开一阵,过段时间还是会回来的。欧巴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李载彬道:“亲人离去的那一瞬间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真正让你感到悲伤的是你突然发现生活中少了那一些你已经习惯了的小事。比如在家楼下喊你吃饭的声音、每天让你少喝冰牛奶叮嘱、深夜洗衣机里传来的阵阵喧哗。”
李载彬说完,罗静恩哭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