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黎深一眼都没看席谨的策划案：“没有公司高层确认过的策划案，我们就算在这里讨论出天来也就是一堆废纸，你不会觉得我们两个刚刚进入公司没多久的新人就能做决定了吧？就算你真的把我框进去了，你这份策划案又没有我爸的签名，只要我爸不同意，那就什么用都没有。”

席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真的没想这么多。

曲黎深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不会谈判找个会谈的人来，席氏这么大，总不至于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有。”

季斌本来还想帮忙说些什么的，看到曲黎深的表现，干脆地后退了一步。

副总经理有点厉害，没有他开口的必要，就是他觉得自己有点废。

席谨还想挽回一下局势：“那原来的策划案不也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吗？”

曲黎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席谨一眼：“那上面有曲董事长以及席董事长的签名，在框架没有改动的情况下可以谈，一旦有所改动就要请两位董事长重新签字，你究竟是真蠢还是装纯啊？”

虽然两位董事长的签名签的龙飞凤舞，跟医院里医生开的药方一样，他一个字都不认识，但人家签了，那就是有用的。

席谨原先嚣张的气焰此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完全不见了踪迹，他憋屈地在曲黎深对面坐了下来。

大概是这一次见面一开始就被按灭了气焰的缘故，接下来的流程中席谨几乎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曲黎深已经带着他把整个框架都过了一遍。

曲黎深收拾了自己手上的文件：“今天就到这吧，如果有什么异议，你可以再联系我的助理，到时候再约时间详谈。”

席谨：……

这TM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席谨走出曲氏大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他觉得自己要遭。

曲氏大楼内，季斌朝着曲黎深竖起了大拇指：“小曲总还挺厉害的，几乎都是卡着边让席总应下来了。”

曲黎深耸了耸肩：“那个条款，席氏八成不会答应的，席谨是真的不懂，甚至后面有不少条款他好像连印象都没有，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就这么应下来了，不过下一次来跟我们谈判的，恐怕就没这么好对付了，得找时间再把策划案细化一下，下次来找我们谈判的肯定不是席谨，绝对是个老油条。”

关于这一点，季斌也同意，毕竟今天在面对席谨的时候，曲黎深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曲黎深一手拿着手上的文件，一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看微信。

在进会议室之前发给席钰廷的申请，现在已经通过了，并且在十分钟之前，对方已经发了消息过来，企图“刺探敌情”。

曲黎深笑了笑，将会议室之中的事情简单概括之后，发给了席钰廷：“到时候你可以看看席谨送过去的策划案，不得不说，席谨真的很好糊弄，我真诚建议你们换个人，当然了，如果执意选择席谨也不是不行，毕竟到时候获利的是曲氏，我还是挺高兴的。”

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席钰廷还真的思索了一下把席谨放过去让曲黎深高兴高兴的可能性。

反正这个项目也不大，就算全权放给曲氏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又被他收了回去。

曲黎深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跟席谨那么又蠢又好糊弄，还有很多阴险又奸诈的老油条，不能让他膨胀起来。

席钰廷摩挲了一下手机，轻触屏幕，打下了几个字：“我考虑一下。”

收到消息的曲黎深：？？

考虑什么？

考虑换谈判的人，还是考虑继续让席谨放出来给他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