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安慰的拍拍卫云的背:“你出去守着,我跟村长说。”
卫云本来是不同意的,可听见外边喊裕哥儿醒了,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我先去看看裕哥儿。”
村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这俩人这样子看得他肝疼。
卫小弟刚醒,蒙汗药的药劲还没散,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样子。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很陌生也就算了,浑身还疼,耳朵也像蒙了层棉花,听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他呆愣愣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扭头一看见卫云进来,立马撇着小嘴哭了起来:“大哥!”
卫云快步把他小心的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告诉大哥,哪不舒服?”
卫小弟听得不甚清楚,但生理的疼痛驱使他抽抽噎噎的哭诉:“大哥我好疼啊,脸疼,腿疼,嘴巴疼,耳朵也听不见了。呜呜呜,大哥,我是不是要变成聋子了……”
卫云脸色大变,紧张的提高了音量问他:“大哥说的话能听见吗现在?”
卫小弟犹豫着点点头:“能听见,就是大哥你声音有点小。”
眼瞅着卫云脸色不好,一旁的桐哥儿连忙开口,怯怯的说道:“郎中说,说裕哥儿要是耳朵听不见,过一两天就好了。”
卫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桐哥儿点头,“刚刚郎中爷爷和大哥说的。”
卫云这才安心了些,细细的安抚了卫小弟。
卫小弟一朝受惊,抱着卫云死不撒手,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谁喊都死不松手,心疼的顾大娘直掉眼泪。
这边哭成一团,柴房里却是一片冷寂,瘦小个儿的是镇上赌坊的,大家都叫他大狗,这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不用霍成多问,就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倒是杨承勇,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动静,村长都以为这人没气儿了。
大狗的话让村长怒不可遏,却也不免有些担忧:“报官虽然痛快,可他要把这事儿说出去,就算云哥儿啥都没做,这流言蜚语的可也能把人逼死,你可得想好了!”
“您放心吧,他不会说的。”霍成胸有成竹。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他是懒得管了,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不讲道理,霍老二一家那么作不也没事儿,说到底不过是姓杨的太过分罢了,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杨承勇闭着眼,听着人走了出去,才从火辣辣疼的喉咙里憋出一句:“孬种!”
大狗翻了个白眼,呛声道:“您不孬咋不吭声!”
杨承勇闭了嘴,眼前又浮现出被霍成一次又一次掐着脖子差点窒息而亡的恐惧感。
只有当真正直面死亡的时候才会明白死亡有多可怕,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