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简拿出红笔画了几个叉,在卷子上画了几个公式:“你自己翻着书,比照着公式再算一遍,答案不对。”
因为过敏的原因,俞简不能给毕飞讲太多,只能勾画几个公式让他自己做。
毕飞哦哦哦了几声,拿着卷子和书坐回座位上,过了两分钟,又兴奋的拿着书小步跑过来:我知道了,简哥,第一题选C,我对着这个公式选的。”
俞简扶着额头,拿过他手机的书,超前翻了几页,圈出上面的公式:“翻错了,这个公式。”
毕飞啊了一声,把书翻来翻去,对比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公式:“哇这两个公式真的好像,简哥你居然能分清,牛.批啊。”
俞简看了看课程表,下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属于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类型,闭上眼沉浸在书里,也不管下面同学听不听,所以一到语文课大家都比较放松,打瞌睡的补作业的看小说的做啥的都有,明目张胆换座位的更是一大堆。
他想了想对毕飞道:“语文课你别听了,反正老师讲这节课讲作文,没什么好听的,你再把卷子做一遍,我换位置,看着你做。”
毕飞哎了一声,高兴的应道:“行行行,讲完卷子我们开黑。”
迟言一直没睡着,只是在桌子上趴着。全程听着两个人说话,听到俞简说“换位置”的时候顿了一下,抬起头眯起眼看着俞简,顿了顿道:
“你要换位置?”
俞简一直知道迟言不爱和自己坐,心道迟言应该巴不得自己走,连忙点了点头:“对,马上就走,给毕飞讲卷子。”
迟言直起身子,随便挑了根笔,夺过毕飞手机的卷子,声音有些阴沉:“圈起来的这些?”
毕飞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和迟言手里自己的卷子发愣,一时反应不过来迟言要干嘛。
迟言在题干重点部分画了下划线,开口:“解不等式,先去掉绝对值,分开解两个不等式,画图取交集。”
迟言语速很快,几道选择题刷刷刷几分钟就被他讲完了。
毕飞恍然大悟,心里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暗戳戳的觉得厉害。
全级第一果然不一样,老师在台上呱嗒呱嗒念叨几节课的东西他几分钟就讲清楚了。
只是他怎么觉得迟言给自己讲题讲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语气和态度都冷冰冰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全班人都知道,迟言从来不给不熟悉的人讲题。
俞简点点头,心道迟言还是挺聪明的,虽然题很简单,但是从他讲题的过程就能看出他的逻辑性很严密。
今他更欣慰的是,迟言能讲题,证明他已经开始学习并且有进步了。
迟言讲完把笔盖上,把卷子扔给毕飞,语气不虞:“回去。”
俞简收拾着东西,对着迟言道:“你讲得挺好的,我走啦拜拜。”
迟言坐直了身子,看着俞简警惕的开口道:“你去哪里?”
俞简已经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换位置,刚刚说了啊。”
迟言难以置信道:“可是卷子我已经给他讲完了。”
俞简道:“没讲完,还有大题呢,再说我不放心毕飞,得盯着他做,走了啊。”说完拿着书朝毕飞的座位走去。
迟言张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讲了人也走了?
那他不是白讲了?
俞简坐到座位上摊开书,一边听课一边监督毕飞做卷子,在旁边不时给他画个重点,圈一下算错的数字什么的,转眼还差几分钟就下课了。
毕飞活动了下手腕,心道简哥这次真挺拼的,都已经坚持学习两个星期了,看来是来真的。
毕飞揉着手腕,悄声问俞简:“简哥,昨天和你说那个比赛,你去吗?”
俞简摇摇头:“不急,再考虑下。”
说完看向自己前面的座位,座位空空的,前面堆了很多辅导书,俞简定睛一看书名,还都是进阶难题辅导,好奇道:“这是谁的书,座位上怎么没人?”
毕飞看着俞简,挠头:“这坐的是乐小小啊,她感冒去医务室开药了,不过很快,下节课就回来了,怎么?”
俞简皱起眉头,警惕道:“她上次月考考多少?”
毕飞害了一声:“班上第二啊,她不每次都是第二吗,万年老二。”
班上排名什么的都挺稳定的,第一是迟言没跑,第二是乐小小,最后一名肯定是俞简。
俞简啪的把书关上,收拾好书道:“我下节课回去了。”
毕飞不明所以的看着俞简道:“不是简哥,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不是说好下节课约着开黑吗?”
俞简摇摇头,赶紧收拾东西:“不了,卷子你做完给我看就行。”
班上第二,这个量级能对他的脖子和脸造成致命性的伤害,虽然最近自画画以来没怎么发作了,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下课铃打响,俞简回到熟悉的座位上,难得的看见迟言居然没睡觉。
他拿着一根铅笔,在纸上随意涂着黑白的素描,奇形怪状的,看起来神色不太好。
俞简哎了一声,好奇的看着画道:“你在画什么?”
迟言没搭话,依旧手速很快的涂着画。
俞简见迟言不理他,正打算收了心学习,就听见旁边冷冷传出一句:
“开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