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后知后觉地闭上嘴。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叫你嘴贱!
明明知道这个部长小心眼,还上赶着拆人家的台,嫌罚款不够多吗!
“关部长我没别的意思!”这么想着,冷不防关山河两步蹿到他身边,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颌。
“没有很疼!”从游吓得拼命挣扎,“真的!”
只是疼哭了而已!不算什么!
“别动!”关山河眸色一沉,手上的力气重了两分。
被两根手指挟制得动弹不得,看着男人越凑越近的脸,从游很不争气地告饶:“我不会说出去!您放心!您的真迹驱鬼辟邪百用百灵!可能是我体质不好不适配!完全是我个人问题!”
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杀人灭口啊!
关山河没理会他的单口相声,伸手轻轻在自己留下的字迹上一划。
从游感觉脸上一阵微弱的刺痛。
“你你你你你你!”看着对方手指顶端那一抹鲜红,从游瞪大了眼。
关山河划破了他的脸!
在往他脸上写字的禽兽行径之后,这个男人居然划破了他的脸!
二十四小时内,从游受到了两次超负荷的暴击。
“你今天见到了什么人?”
关山河端详着指尖的鲜血。
阴气从那一点血迹中袅袅绕绕地冒出,黑雾源源不断,一连好几分钟后才彻底消散。
等了十几秒没听见回应,他低头,才发现小馆长捂着脸,呆愣愣地坐在原地。
昨天写字今天划脸......从游自顾自地沉浸在恐惧中,等到明天大概就要剥脸皮?
他上辈子是不是三过这位关部长!
“问你话呢。”见他不吭声,关山河蹲下身。
怀着即将失去脸皮的恐慌,从游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玩具熊:“他......送他过来的一个人......”
是时候给自己提前准备一套棺材跟骨灰盒了,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从游悲凉地想。
就在他盘算哪种材质比较保值时,脸上突然又传来一阵抽痛!
“关部长你就留下我的脸吧!”一张嘴,从游疼得热泪盈眶,“你要是不喜欢,我天天都带口罩不让你看见行吗?”
他还没嚎完,关山河直接伸手捂上了他的嘴。
男人的手很凉,甚至可以说是冷冰冰的。
从游一个激灵。
泪眼朦胧的视线中,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小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干瘦干瘦,瘦得几乎脱形,仿佛脂肪肌肉都被抽去,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肤干巴巴地贴在骨头上。
对方的动作迟缓,走三步退两步,跌跌撞撞,像是喝醉了酒。
从游知道这个人是谁。
因为他脸上的字又开始疼了,相比下午在地铁上的疼痛,这次更为剧烈。
似乎有什么东西拼了命的想从那两个字里头钻出来,一边撕扯着他的血肉,一边狠狠地向外突进。
关山河还在观察这具慢慢朝他们走过来的骨架,就感觉手上一阵温热。
被捂住嘴,发不出声,从游只能默默地掉眼泪。
“......不好意思。”没想到从游疼成这样,关山河难得道了句歉。
接着,他伸手在小馆长的脸上轻轻点了两下。
字迹消失的同时,深入骨髓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它的阴气太重,你负荷不了才会疼。”似乎害怕说话声会惊扰到大眼僵尸,关山河压低了声音,“是我的失误,以前没在人类身上写过,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况。”
他的坦然让脸上还隐隐作痛的从游气得差点晕过去:“合着我是你第一个练手的人?”
“把眼泪擦掉。”关山河低头看了他一眼。
实验品从游老老实实地闭嘴。
走得近了,借着清透的月光,他渐渐看清大眼僵尸现在的模样。
不过小半天没见,对方好像彻底落实了这个名号。
男人原本瘦削的脸现在已经脱了形,面皮干巴巴地贴在骨骼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那双先前布满血丝的眼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翳,随着呼吸的节奏一翻一翻。看上去就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这是怎么了?”那层不断翻动的白翳看得从游瘆得慌,瞬间忘记了自己跟关山河还结着梁子,一个骨碌滚到对方身后。
“反噬。”看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大眼僵尸,关山河平静地说。
“任何符咒使用不慎都会有反效果,阴损毒辣的那些尤甚。”似乎知道从游的专业水平差,他解释到,“这种令人魂飞魄散的符咒一旦在过程中受到阻碍中断,就会报应在施咒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