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务德锁定了目标,快步走了过去,径直停在白苑身边,微笑道:“白小姐,或许我刚刚说得不够明确。”
白苑端着高脚杯看着他,酒面上映出的眼妆精致而高贵。
“不管路总许给你什么,侯某都出双倍。”侯务德也端了一杯酒,跟她轻轻一碰,凑近了他道,“而且我确定,在床上他肯定没有我怜香惜玉。”
白苑没有退步,她见惯了追求者也见惯了名利场。
“不好意思,侯总。您确实很大方,只是我有一些疑问。”她挂着得体的微笑说,“如果我今天,朝三暮四下了路总的面子,您能确定他不会封杀我吗?作为一名称职的女伴,必要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侯务德会心地笑了起来,他摸出名片塞到她手里:“宴会结束后联系我,背面有房间号。我保证,他不会知道。”
“您是因为喜欢我,想要追求我吗?”白苑问,“那恐怕要更加尊重和有礼貌一些。”
“当然不是。”侯务德一副她在讲笑话的表情,“我就是单纯想睡路评章的人。”
“我靠,敢光明正大挖墙脚。”郑荣光往那边走,手里的酒杯都要捏醉了,“白小姐怎么不用酒泼他呢?”
路评章看见了,但并不在意。
“少看点电视剧。”这场合熙攘,他喝了点酒,又想出去抽烟,“交代给你件事,你听清楚。”
郑荣光以为他终于要出手搞侯务德来了,立马兴致勃勃地凑上前。
不料路评章说:“路柏杨的事情是你告诉乔谨的吧。”
郑荣光一愣,点了点头。
“你如果继续大喇叭,”路评章看着他,唇边还带着猜不出心情的微笑,“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郑荣光立刻闭紧嘴,半晌又解释:“……没必要瞒着吧,乔谨知道了也没什么啊,大家谁还没有弟弟啊?”
路评章笑意加深了,盯着他。
三秒钟不到,郑荣光就战败了:“好嘞好嘞,往后保证一个字都不提了。”
白苑端着酒回来,手里的名片不知所踪。
侯务德也跟着一道过来,跟路评章半亲不疏地碰了一下杯:“真热闹啊今天,希望以后咱们每年都能办一场交流会。”
路评章也说着没人信的鬼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一幕被等待多时的记者拍下,成了当晚的特大新闻。
第二天,新文头版早已换了劲爆的新内容,因为前一天被拍到跟路评章一同参加宴会的白姓影星,晚上又被拍到跟侯务德同进一间酒店。
各类猜测喧嚣而上,最明显就是:路评章被绿了。
还是被死对头给绿了,绿的如此之干脆之迅速。
路评章看着电脑上跳出来的新闻头条,脸色甚至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就找人去蹲侯务德,露面就撞死他。”
“请您一定要冷静。”尹秘书战战兢兢站在他旁边,“侯务德死了,手铐第一时间就会把您拷走。”
确实如此,他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差。当年路评章家里出了车祸,确定的嫌疑人第一个就是侯务德。
只是前一晚侯务德在会所里约了几个小鸭子玩,第二天被敲开门的时候腿软的站都站不稳,勉强洗清了嫌疑。
路评章的手机响了,尹秘书看了一眼,递给他。
‘乔谨’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路评章靠到沙发背上,整个人放松下来,接通了电话:“找我?”
乔谨在那端问:“不忙吗?”
他把路评章亲自接电话的时候定为‘不忙’,而尹秘书接电话则是‘正在忙’。
这规则制定地有趣,路评章不去纠正他:“怎么了?”
“没事。”乔谨很快说,“晚上回家吗?”
这会时间还早,路评章不能确定晚上有没有约,无声地看向尹秘书。
尹秘书连忙点头,用口型说了一个名字。
“吃完饭回家。”路评章反问他,“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事。”乔谨语速慢下来,“那我就在公司吃了。”
路评章听他呼吸也浅慢了,忍不住道:“没事就早点回家,年底车很多,不要到处乱跑。”
乔谨“嗯”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挂电话,以至于路评章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立刻扫了桌面上的台历一眼。
乔谨的生日在下周,路评章松了口气。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他笑着问。
乔谨沉默片刻,仍旧用那慢吞吞的语速说:“一起吃顿饭吧。”
这算什么生日礼物,路评章想起前两天错过了跟他一起吃饭,心里有意补偿,便说:“吃饭随时可以。礼物你想好跟我说,有求必应的。”
乔谨难得也笑了一下,气声通过听筒传到路评章的耳朵里,再现了昨天早晨在吸烟室里那断掉的酥麻感。
“你叫我一声。”路评章说。
乔谨一顿,但还是叫了:“路总。”
路评章的手机有其他电话打进来,他看了一眼,没搭理,继续提要求:“不对。”
乔谨改口道:“路先生。”
路评章心里痒得厉害,勉强按捺片刻,又觉得痒也无所谓。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随即又毫无留恋地收回视线,低声道:“叫名字。”
大概他喉咙滚动的声音被乔谨听见了,以至于他沉默的时间稍长了一些:“路评章。”
路评章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拿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麻痹,电脑上的新闻和尹秘书放在他跟前的记事本,都不能吸引他的思绪短暂停留。
他想立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