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路灯不停后退,路评章收到一段视频,他打开一看,正是刚才乔谨他们在包厢内打牌的场景。
北开源的语音随后就到:“我都看过了,就是普通打牌,没干其他的。你也不要管的太紧,该放松就让人家放松,打打牌而已嘛。”
路评章稍稍平息,点开那视频看了。
乔谨扫了一眼,没说话,在沉闷的车内望着外面的街景。
路评章把视频的后半段倒回去又看了一遍,皱起眉,问道:“对面这人是谁?”
乔谨说:“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喂你吃牌,一直点你的炮。”路评章忍无可忍道,“转过来,看着我。”
乔谨顿了顿,还是顺从地转过头,面对着他。
“我再问你一遍,”路评章审视着他,目光中的暴戾已现端倪,“这是谁?”
乔谨似乎有些晕车,但症状被掩盖住了,他只是皱了皱眉。
“你告诉我,今晚不回家。”他轻声道,“我以为的意思是,我是自由的,我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路评章:“我告诉你,是让你去医院看你妈。”
“去过了。”乔谨在光影中说,“时间还早,然后就……”
“然后就出去鬼混?”路评章打断他。他已经尽力冷静,但是视频那小子看向乔谨的眼神让他无法忍受,“你知道金域良缘是什么地方,就敢跟人去那里打牌。”
“我当然没有你知道。”乔谨跟他说不通,声音也渐渐高了,“你随随便便就可以调取我的录像,叫我一声我就要立马站起来跟你走,这样还不够吗?”
路评章震惊地看着他。
乔谨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正在无理取闹、寻衅滋事。
小常瑟缩着停稳车,却不敢下去为他们打开车门。
下一刻,路评章反手按开车锁,一脚将车门踹开了。
“反了你了。”他克制了一路的火气再无遮拦,瞬间冲破了头顶。他拉着乔谨下车,抱起他大步朝家里走去。
乔谨长手长腿,身量并不瘦弱,这姿势令他感到十分危险。
“路评章,”晕车后遗症让他的脸白了一下,“路评章!放我下来。”
路评章充耳不闻,抱着他进家门,又将门“咚!”一声踹上。然后片刻不停,几大步进了卧室,一把将乔谨扔到了床上。
乔谨想起身,被紧接着压上来的路评章卡住了脖颈。
压力迫使他仰起头,那一刹那间他要冲口而出些什么,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他很多次都是这样,面对路评章时总是率先退缩,哪怕偶尔起冲突,吵两句嘴,也肯定是他最先服软。
他一旦摆出这种类似于休战的表情,路评章就拿他毫无办法,低声道:“乱七八糟的场合我从来不带你沾。”
脆弱的大动脉就在他手下跳动,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
“家里连他妈指纹锁我都不敢让你换,就怕你出什么意外,被人剁了手。车也不敢让你开。”他的眼神沉淀下去,嗓音也开始愈发低,“你倒好,打听好我的行踪,大晚上出去乱跑。乔谨,我管不了你了,是吗?”
他们喘息着对峙片刻,路评章伸手打开灯,突然的光亮让乔谨闭起眼。
路评章挨着他的皮肤,拇指忍不住揣摩了两下,看他在无所遁形的灯光下轻轻颤的眼睫。
乔谨已经冷静下去,恢复到寡言无害的状态。
“能管。”
他太脆弱了,好像稍一用力就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他深陷在柔软的床被上,没有丝毫反抗,耳侧的血管透明的快要消失了。
在这场景中,路评章的火气很容易渐消下去:“……今天为什么生气?”
乔谨胸膛起伏着,声音却没什么波动:“你不回家的时候,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正常交际。”
“不是这个。”路评章打断他,手上的动作由钳制变为抚慰,冰凉的戒指依旧硌着他的皮肤。
“我说的是下午的时候。”他败下阵来,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皮,用近在咫尺的声音道,“你去南极影业签合同,为什么生气?”
乔谨疑惑地看着他,他还没有适应这光,眼睛勉强微微眯着。
这一刻他简直性感的要命。
路评章勾着他接了一个单方面汹涌热烈的吻:“他们的业务经理说,你生气是因为他们的艺人影响了我的名誉。对不对?”
乔谨闭紧嘴,无声地别开脸。
路评章看着他,强迫他看着自己:“是吗?”
这光线令人不适,乔谨想要爬起来关灯,路评章没让他关,从床头拽过缎带将他眼睛蒙了。
乔谨下意识往后退,路评章前进的距离更多,压的他退无可退,低声道:“开着灯,我要看着你。”
他即将进攻的信号压迫性很强,乔谨没由来的戒备着。
路评章盯着他,看他因为被蒙住双眼而变得无措的表情。
乔谨张开嘴,他知道此刻说什么才能平息路评章的怒火。
他太了解他了。
“以后晚上不去会所玩了。”他嘴唇轻轻开合,带着示弱和求饶,“按时回家,早睡早起,在家等你。”
苍白了一天的唇色终于在深夜中显现出特有的带着热气的红。
路评章视线移上去就再也挪不开。
或许开灯不是一个好选择,这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只能沉迷在情爱之中。
但这的确是一个好结果,因为他弥足深陷,甘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