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想好什么?”乔谨躺在床上,被子盖住身体,露出尚带潮湿水汽的锁骨和脖子。
路评章审视着他。
乔谨动了一下手腕,那绑带是牵引绳改造成的,里头裹了一圈毛,勒的并不疼。
“我只是不明白。”乔谨没有挣扎,平静地躺在床上,“从你打来电话的时候开始,我就想问你,如果我眼睛里没有路柏杨的眼角膜,过去的三年你会这样对我吗,我们会是这样吗?”
路评章头痛起来。
因为卧室内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亮度也被调到了最低,以至于他整个人身上都像深冬里的燃烧的壁炉一般,温暖而安静。
路评章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
他内心一定不安于现状,迫切地想要改变,只是因为没有寻找到最恰当的解决方法,所以没有表现出来。
路评章同样想改变。
“你不要无理取闹。”他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三年我就差给你打个玉像把你供起来。”
乔谨偏开下颌,避开了他想要摸上来的手。
路评章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用不用我找人把路柏杨的眼角膜取出来,给你换上别人的。”
乔谨总有办法一句话挑战他的耐心:“好啊,你换。你舍得吗,这可是路柏杨的眼角膜。”
路评章忍无可忍,摸遍口袋里没有找到烟。
手机在床头响起来,他伸手泄愤般打飞出去,手机接连在地板上磕磕碰碰滚过一路,摔在墙角上。
他在接连不停的铃声中掰过乔谨的脸来,盯着他眼睛问:“你的意思是,我舍不得路柏杨的眼角膜,舍得你再做一次手术?”
“难道不是吗?”乔谨承接着他的目光,“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路柏杨,哪怕一天。你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因为我眼睛里是路柏杨的眼角膜,哪怕一件事。”
路评章额角青筋直跳。因为在某一段时间内,他确实把乔谨当成路柏杨来对待,他尽可能的展现作为一个兄长该有的包容与宠爱。
“果然。”乔谨挣动了一下,“放开我。”
路评章终于从床头柜里发现了烟,拿了一根点燃吸了几口,然后把烟雾缓缓吐出,借此平复他暴躁的心。
乔谨盯着他,低低地重复:“放开我。”
“放开你,”路评章吐出烟,一把掀开被子,看着他全身的光景,伸手卡在他尝试后退起身的双腿之间,“然后呢?”
乔谨躲了一下,没躲开:“别碰我!”
“连碰你一下都不能碰了?”路评章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升高,“以前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
“滚,”乔谨伸手要打,刚一动就被绑带勒回原位,他出离的愤怒起来,“你既然把我当成路柏杨,为什么又要跟我上床?”
他接连质问道:“那我到底是要当路柏杨,还是乔谨?”
不等路评章答话,紧接着他就自己否认了:“不对。我从来不是乔谨,你一直把我当成路柏杨。”
路柏杨,路柏杨。他只知道说路柏杨。
路评章火大地按灭烟,两下将他腕上的绑带解开,不等他起身就将他翻身按到身下。
他轻轻揣摩着他发红的腕骨,倾覆下去的胸膛十分危险。
“一开始没有告诉你移植的是路柏杨的眼角膜,是因为人性太过贪婪,我不想节外生枝。”他朝着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把领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后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一旦告诉你,你肯定会多想。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你就瞒着我,我当初有没有给过你机会?”乔谨连声调都变了:“路评章,你别碰我!”
“我为什么不能碰你。”路评章把衬衫脱下,又把皮带解开,挨着他耳朵低声答,“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乔谨没有同之前一样因为改变不了就沉默顺受,他这次反应比任何一次都激烈的多:“路评章!”
路评章伸手卡住他的下颌,将他要开口的话变成含糊不清的唔声。
拆开的安全t盒子就在床头柜上,但是他没打算伸手去拿。
乔谨被他手指的温度烫到了,察觉到他想干什么之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路评章一手按着他,不容置疑地推进着。
乔谨觉得自己应该受伤了,因为他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