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封锐觉得他能做的都做了,科学不失理性,理性中充满关爱,love&peace。
但今天这趟学校半日游结束后,封锐不想peace了,他觉得某位弟弟就特么好日子过多了欠抽。
骚扰女同学?
打架?
车子开下高架,忽然打灯变道,缓缓停在了路边某杂货店门口。
胖子一愣,扭头:“锐哥?”
封锐已经推门下车走了出去,目光在杂货店门口扫过,淡定地喊:“老板,有没有鸡毛掸子。”
老板从店里出来:“有啊,你要哪种?”
封锐:“毛少点,杆子粗点。”
当晚,高档豪宅小区,恒萃花园,9栋顶层。
可以观景的大片落地玻璃完美的阻隔了大厅里鸡飞狗跳的嗷嗷声。
没多久,那声音从大厅挪去了里面卧室,封闭在了南次卧的房门内。
隔着道门,还是白天装束的封锐捋着袖口在肘部,一手插兜,一手倒握鸡毛掸。
约莫是刚刚在大厅里动手的架势有点大,他的气息有点喘,慢慢匀过气之后,封锐拿鸡毛掸杆子点着门板,语气淡定地一字一字道:“开、门。”
门内没动静,也不敢有动静。
封锐语气不明:“开!你以为你躲得掉?”
门内这才传出回应:“我都说了,我没有骚扰女同学,我就是帮忙递了几回情书。”
不吭声还好,这么一说,封锐的火气又上来了。
算不算骚扰这是你这个主动招惹人的说了算的?不是人家女生说了算?
人女同学都投诉了,这还不算骚扰?难道要动手动脚才算?!
封锐觉得他从小教的那些规矩世理全都喂了狗。
既然不做人,这弟弟养了干嘛?
封锐一脚踹上房门:“开门!”
说完又踹了几脚,没有留力,直踹得这道好几万的房门脆皮似的晃了几晃。
门内的封舒文到底是他哥从小养大的,了解他哥什么样算是真的生气。
也不敢真的惹他哥,多少有点怵,卧室里呆了没几分钟,老老实实把门打开了。
一打开,就被封锐扯住领子拉了出去,按在门边的墙上。
“哥。”
封舒文今年17岁,高二,小时候体弱,15岁也才一米六多,是班里最矮的男生,16岁抽条似得长,半年长到了一米七三,前段时间学校体侧,已经近一米八了。
一米八的大男生,容貌骨架都长开了,在28岁的兄长面前不再是个小孩子。
但封锐一米八五,少年时闯社会养出的气势气场,不是封舒文长个个子就能赶上的。
尤其是封锐的眼神,凶起来的时候封舒文是真的怕,抬眼都不敢多看,立刻垂眸低头、后背贴紧墙,恨不得把下巴戳进胸口。
封锐看这怂样,更来气了。
他问封舒文:“你在学校不好好念书上课,给女同学递什么情书?”
递情书被投诉,学校把他们被骚扰的、递情书的,写情书表白的,跟班凑热闹的几方都叫了过去问话。
最后倒好,写情书的没怎么着,递情书的和旁边跟班凑热闹的打起来了。
这才是班主任把封锐叫去学校面谈的直接原因。
封锐是真的火,也是真的困惑:“你怎么想的!?”
封舒文又低着头不吭声了。
封锐忽然觉得有点无力——学习不好,可以请家教、多督促;没钱可以给;在学校里惹了任何事,回来还有他这个大哥给撑腰。
可这你问了他什么都不说,又该如何?
而封舒文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班主任微信私聊,说封舒文在学校上课开小差的时候,封锐回家关心地问了几句,封舒文也是这样,一声不吭。
封锐偶尔也想,这是孩子大了觉得没必要说,自己可以解决?还是因为不想说,乃至觉得说了没用,索性不说?
可无论是因为什么不说,封锐不知道,就完全无从下手。
无从下手解决问题,也无从下手接着打。
何况封锐的火气远不到怒不可歇的程度,内心里也总心疼这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血亲,很快火气就消了。
火气消下去,封锐叹了口气,把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
谁料某弟弟竟然学会使诈了,封锐刚一松懈,封舒文便化身泥鳅从他手里滑走,矮声弯腰,捡起鸡毛掸子拔腿就跑。
边跑边喊:“你这是家暴!我要报警!”
封锐:“???”
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