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舒文好不容易顺下气,以封锐的身份说他早就知道了,再大度的表示学习这件事急不来、相信弟弟以后一定能端正态度,霍凌然忽然道:“封锐,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
封舒文:“?”
霍凌然:“你会说‘嗯,知道了,回去就扒了他的皮’。”
封舒文终于没忍住:“友爱点可以吗?!扒我……弟的皮你不心疼是吧?”
霍凌然看着他。
封舒文意识到自己这态度不对,他哥可不会轻易发火,清了清嗓子:“咳,”替自己争脸,“我弟成绩是不怎么样,但你也不能这么说。”
顿了顿,“毕竟是我弟。”
忽然,封舒文福至心灵地想到什么,摆谱质问起了霍凌然:“我还想问你,他在学校成绩不好、处境不好,你都不帮一下?”
—
封锐站在理发店的镜子前。
他的头发短了,整个脸型、大半的额头、太阳穴都露了出来。
这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精神。
老房客站在旁边,看了几眼,啧啧道:“不愧是亲兄弟,这么看,你跟你哥年轻那会儿还挺像。”
这要是封舒文本舒站在这儿,铁定要问:“哪儿像?”
搞不好还要纳闷,我哥十几岁那会儿你就认识他了?
封锐不用问,因为他自己的事他自己最清楚。
确实有点像。尤其是轮廓、眉眼,配上这个发型,再配上他自己这个芯子投射出来的精气神,看起来就跟回到了自己十七八岁那会儿似的。
而那会儿的他、十年前的封锐又是什么样?
老房客看着眼前想起从前,有感而发:“秀死了。”
“半个城区的姑娘都想给你哥生孩子。”
封锐:“……”
老房客幽幽地哼:“谁又能想到,过了十年,那些姑娘都当妈了,你哥还是单身狗。”
封锐心道我现在要不是个弟弟,我就一脚蹬过去了。
心里道完转身就走。
老房客:“哎!给钱!你哥才免费!你当你是你哥!?”
封锐头都不回地走了。
老房客看着离开的年轻男孩儿,笑了,别说,这傲气的样子,还真像。
又叹:你哥哪儿有你命好,你上高中,你哥可没机会上高中,你踩着阿迪、耐克坐在这儿享受全套理发服务,还有人陪你唠嗑,你哥那会儿收我房租收不到,还得半夜三点溜过来拍门,不给他开、躲在门里,他踹门踹得鞋都烂了。
忽然,老房客收到了来自他亲爱的房东的微信。
封锐:下个月涨你门店的租金。
老房客:“!!!”
哥!锐哥!亲大哥!
—
封锐穿着阿迪、脚踩耐克,在微信里和那位不久前刚给他剪过头的老房客“互掐”了几个来回。
掐完的结果是老房客给他转了一个二十块的红包,说请他喝奶茶。
封锐:我不喝奶茶。
差点忘了。
老房客:就当我孝敬您的烟钱,锐哥。
封锐叼着跟棒棒糖,收起手机,心道抽什么烟,这壳子还在发育长身体,也不怕给抽成矮子。
再看时间,快一点了。
霍凌然他们应该要吃完了。
封锐想着刚好,顺路去接弟弟,把人逮回家自习,走着走着,忽然和袁霸、乌泽狭路相逢。
正确来说,是被这俩冤家拦住了路。
这俩哥们儿大概是准备上演一场校霸真人秀,平均一副“看你往哪儿去”的不怀好意脸。
封锐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捏在手上,问两人:“有必要?”
育仁课业那么繁重,还有各种活动、课外兴趣,你们竟然还要花时间在其他地方?
袁霸、乌泽:“你说呢?”
封锐得到一个他预料中的回答。
但他并不打算如这两位所想跟他们纠缠。
别说育仁没正儿八经的校霸,就算有,谁敢当?学校不除霸,家委会也要一马当先的给你们灭了。
所以封锐很清楚,袁霸、乌泽大概率是像他弟一样的校园“异类”,只是外在上混出一种校霸的模式。
袁霸也不叫袁霸,本名叫袁蒙蒙。
看这名字多乖多软乎,做个软乎的高中生不行吗。
封锐把棒棒糖塞回嘴里,摆明态度:“到此为止吧,你们混你们的,我混我的。”各走各路。
袁霸好笑地嗤了声,乌泽表情不善地撇撇嘴。
封锐心道你们这些高中生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恩怨情仇?
教务处都去了几次了,家长也请了,检查都写了不止两份了,还搞事?
直到袁霸说了句:“我以为你在帮我送情书,敢情你自己在泡妞?会弹琴装不会是吧?姜澜心的微信你都加到了,很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