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晚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反绑在浴缸中。
侧耳听,房间没人。
他会F国语,分辨出这里应该是市内一家五星级酒店,只是对谁绑的自己却没什么头绪。
当务之急是自救。
钟声晚前世演过很多角色,当过绑匪,也当过肉票,绑人有经验,自救也有经验。
还好没被绑脚。
他从浴缸中出来,大概是被人喷那一下的药力作用,浑身酸痛无力,平衡感也不好,还摔了两跤。
洗漱台上的洁面乳是玻璃装,钟声晚用胳膊肘将那个小小的玻璃瓶子弄到地上,用玻璃碎片盲割捆着手腕的绳子。
还好绑着手腕的是胶带,不是更难缠的东西。
等完全恢复自由,不知过了多久。
就自身而言,看着有些惨烈,手腕上勒伤、割伤、擦伤,脸白的像鬼......
刚从浴室出来,房门就有动静,钟声晚迅速躲进衣柜中。
来的人是宋昆,他派人去绑钟声晚,又不想等,自己先去找乐子,喝到半醉才回来。
被保镖扶到床上后连连摆手:“滚滚滚!都别来烦我!”
保镖知道宋昆的习惯,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对里面那个小美人有几分同情。
得罪谁不好,得罪宋家这位混世魔王。
可惜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他知道该怎么做,不论宋昆折腾出多大的动静,他们都只当不知道。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
宋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了几分精力,兴致勃勃的去浴室,看到浴室零星的血迹和被隔断的胶带,脸上笑意消失:“妈的,跑了?”
可地上的血好像是新鲜的。
他时常被美色冲昏头脑,但在美人不见的时候智慧又会被激发出来。四处逡巡。
门口有保镖看着,一个大活人要出去,肯定不会悄无声息。
人还在房间里。
宋昆在房间里转悠,大概是喝酒的缘故,他有一种诡异的兴奋和残忍:“捉迷藏是吧,那我就陪你玩玩......”
钟声晚透过衣柜看到外面床头柜上的摆件。
他推开柜门站出来,扶着柜子时还趔趄了一下,看上去虚弱极了:“只是几句话的矛盾,你绑架我......做的太过了吧。”
现在已是凌晨。
窗外月色如勾,窗内灯火照映下,站在柜子和床头之间的少年面白如霜眸寒如星,脆弱又美丽。
像那种精美的瓷器,既想供起来,又想狠狠摔碎。
宋昆几乎有些按捺不住,一边解扣子一边往前:“长成这样还敢出门乱晃,不就是为了往上爬?我给你这个机会,好好伺候我,你要什么有什么。”
说着话,急不可耐的扑过来,压根不给钟声晚道破身份的时间。
就是现在。
原本像弱柳枝一样靠着衣柜,看上去站都站不稳的钟声晚,抄起床头柜上摆件,狠狠的砸在了宋昆的脑袋上。
他不认识这个纨绔子弟是谁,但这种正当防卫,自身又并非无名无姓,下手并不顾忌。
死不了就行。
这一击钟声晚用尽了力气,砸的又狠又准,宋昆果然昏了过去。
运气不好的是,宋昆冲的太猛,一下子昏过去,惯性带的钟声晚摔倒,额头撞到了柜子上。
钟声晚他原就吸入迷药,又百般自救,再支持不住,也昏了过去。
百里霓和徐波等在承办时装秀的大厅门口。
夜色中驶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在两人近前停的又稳又快,车门开,下来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侧颜冰冷肃杀,正是贺应浓。
百里霓已经确定贺应浓会来,但当这个男人真星夜兼程犹如天神降临,他心里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还有种隐约的羡慕。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会有人这样心急火燎的找来吗?
徐波等的心焦,这里人生地不熟,钟声晚又不是会令人担心的性子,现在无声无息,只能是出了意外。
走上前去:“贺总......”
贺应浓看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