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晚有些意外,楚锦宸怪怪的,是有话和他说?
就不再多说。
倒也没走,等在原地,身正不怕影子斜。
楚老爷子坐上轮椅,催促护工赶紧将他推走,仿佛迟一刻,他就要变成那打鸳鸯的大棒。
还是会让楚锦宸孤独终老的那种。
钟声晚哭笑不得,只当没看见,手指点了点近前一株花,说是花,其实有点怪模怪样,白色的花瓣,形状有些像......青蛙。
没有叶子,细细的绿色的茎依附在花盆里一段树干上。
楚锦宸:“那是鬼兰,”
钟声晚:......是他以为的那个鬼?
楚锦宸:“那花又叫幽灵兰,少见,也很特别,这是它第二次开花,这种花一生只开一到两次花,这也许是它最后一次开花。”
钟声晚点点头:“是很特别。”
有种诡秘奇异的特质。
不过他上辈子糙生糙长,对花花草草并不是很感兴趣,比起鬼兰,心里想,楚锦宸才更奇怪。
耐心的科普这么多,不像他。
态度这么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有求于他?
钟声晚盘算了一下,敌不动我不动,在这逗留十分钟顶天了,算是给楚爷爷面子。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甚至弥漫着一点点的尴尬。
楚锦宸看着站在花草间的钟声晚,眉目妍丽但不女气,骨秀神清,将身前身后的花都比了下去。
他们,要订婚了啊。
以前有这种念头,总不自觉的排斥,现在就是纯粹的庆幸和向往。
喜欢一个人,总有某种道理,或者感觉。
楚锦宸深究过自己是为什么。
想起很多个瞬间:和他争执时桀骜的瞪着他,就是不服输的钟声晚;算计过自己的人道德绑架时不屑又直指人心分辨的钟声晚;穿着古装潇洒风雅的舞剑的钟声晚,还有盘腿坐在床上,受伤的胳膊随意搭在一条腿上,平静又冷淡的说“不喜欢”......
楚锦宸没有再想下去,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
巴掌大小的礼盒,系着彩带。
昨天下午爷爷通知说钟声晚第二天过来,他当时正在上班,推了两个会出去买的。
钟声晚:“这是?”
楚锦宸:“礼物,快要订婚了,我好像还没有送过你一件像样的礼物......姜宇已经搬走了。”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
像交代,还略带歉意。
说不出口的歉意,原来真的是他误会钟声晚了,钟声晚的预感和敌意都是对的,姜宇临走时那句问已经表明,对方的确对他感情不太一般。
又道:“爷爷很喜欢你。”
我也是。
虽然发现的迟了些,但还好以后有的是时间。
钟声晚觉得楚锦宸最后一句话怪怪的,话是没错,但似乎有一种意有所指的感觉。
华国人含蓄内敛,礼物很少当面拆。
是以他并没有立即拆开。
楚锦宸:“不拆开看看?”
钟声晚:“啊——好。”丝带一抽就开,盒子里是一个钻石胸针,精致又贵重。
楚锦宸:“喜欢吗?”
还想说一句,这是他亲手挑的礼物,可以在订婚宴上戴,就是开不了口,羞窘或者别的什么。
毕竟以前说了做了那么多现在看来,可以称之为冷酷的事。
钟声晚:“很好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