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修是被言景则的胡子扎醒的。
他不满地看向言景则,言景则还冲着他无辜地笑:“别人都已经起了,我们也该起了。”
苏墨修觉得不太可能——他一向起得早,怎么可能别人都已经起了,他还这么困?
等等!
苏墨修突然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言景则和他……和他……
他现在身上还在疼!
言景则明明受了重伤还没好,劲儿却一点不小!
当然,他也没敢让言景则太用劲,就怕言景则不小心崩了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后来他都是自己动的。
虽然位置不太对,但他到底还是占据了主动权。
苏墨修整个人有点晕晕乎乎的,他坐起身,略带茫然地看向言景则。
“阿修,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能抛弃我!”言景则道。
苏墨修:“……”这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不不不,也没什么不对的。
言景则确实是他的人了!
就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他们有了肌肤之亲,行了周公之礼。
苏墨修道:“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是你敢去喜欢别人……”他面带威胁地看向言景则。
言景则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也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嗯。”苏墨修满意地点头,起身背对着言景则穿衣服,“我也是。”
言景则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背。
苏墨修:“……”这人真的太……太不知羞耻了!他是不是应该说他几句,让他不要这样?
算了,不说他了,要是说了他,他以后真不这样了……那怎么办?
苏墨修默默地穿衣服,算是明白言景则昨天洗澡的时候为什么非要留下一桶热水不用了。
这人昨晚上帮他清理的动作很熟练啊!
摆弄他的时候也很熟练!
苏墨修心里有点酸,又有点心疼言景则。
同时也忍不住怀疑——那个把言景则抢走的戎人,莫非喜欢居于人下?
咳咳,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样也挺舒服的。
等等,不能再想这些了!免得越想越难受。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真要想,不如想想往后——等下回了穹南城,他要怎么跟他爹介绍言景则?
苏墨修琢磨起来,言景则这时候却是将床单打包,扔进炕洞烧了。
这东西带走麻烦,留下……决不能留下!
苏墨修默默地看着言景则做“扫尾”工作,凑过去一口咬在言景则的脖子上。
不过到最后,他到底没舍得咬,就是用力吸,在言景则的脖子上吸出一个红印子来。
他要给言景则盖个章,这个人,以后只能是他的!
这么想着,苏墨修穿好衣服,大步走出了房间。
虽然走路的时候稍稍有点不适,但他到底是练过武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言景则翻出苏墨修的匕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自己刮胡子。
这匕首算锋利的了,但刮胡子还是不方便……言景则刮地有点慢。
张二缺从旁边走过,就见仰着脑袋的言景则的脖子上,有个被吸出来的红印子。
这种地方,肯定不是言景则自己吸出来的。
所以他们二少……
啧啧,二少占有欲还挺强的,真看不出来。
张二缺之前老想让言景则改邪归正,但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张二缺对言景则道:“言景则,你放心,等见了苏将军,我会帮你说话的。”
言景则是个男人,跟着他们二少,下场大概率不会好。
既如此……他帮一下言景则,让言景则暂时过好点,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张二缺低声道:“言景则,你跟了二少之后,也为自己打算打算,攒钱买点地,这样将来出了什么事,你的日子也过得下去……当然,二少要是对你好好的,你别想对不起二少,你要是敢那样,我一拳锤爆你的头!”
言景则当即保证:“我绝不会对不起阿修。”
“那就好。”张二缺道。
他现在已经把言景则当女人看了,这样一来……他对言景则就不讨厌了,反而有点同情。
被张二缺用同情的目光看的言景则:“……”
言景则展示完自己脖子上的红印子,不,刮完胡子,就缩起脖子把自己整个裹起来,往苏墨修的马上垫了一块羊皮,免得苏墨修等下骑马的时候不舒服。
除此之外……他今天就不跟苏墨修抢马鞍了,自己骑着小花走。
小花养了几天,身体好多了,也该用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骑一匹马,会让苏墨修坐不舒服,还会累着他……
等言景则用羊皮包好苏墨修的马鞍,他们的早餐也已经好了。
他们今天的早餐,是请左邻右舍做的猪肉白菜馅饼,此外,他们还用铁锅炖了猪肉白菜粉条就着吃。
五花肉的肉片混着白菜粉条,真的太香了!
众人饱餐一顿,这才上马赶路。
这日下午,他们就见到了穹南城挂着白幡的城墙。
穹南城的城门口有很多人守着,这些守城的士兵瞧着都有些焦躁不安,不仅如此,进进出出的人,大多面带悲戚。
苏墨修一行骑了马,跟普通百姓大不一样,因此一靠近,就有好些士兵戒备地围上来做检查,苏墨修表明身份之后,这些人才放松下来,又有人问:“苏小将军,你在穹山,找到周将军了吗?”
“没有,”苏墨修表情黯然,又问,“这些白幡……”
“一个月前,周将军失踪的消息就传开了,现在……他们要给周将军发丧了。”向苏墨修询问言景则消息的人道。
苏墨修目光一闪,又问了几句城里的情况,这人一一答了。
周靖山的丧事,竟然是周震戎办的……
苏墨修道:“多谢告知,我先去向我父亲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