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抬眼望向了沈启瑞。
他的气势明显变了,总算脱下了斯文的外衣,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沈启瑞目光挑衅地对他扬了扬眉,“你看,我想看的戏,吴先生不是马上替我表演了吗?这个变脸表演得很棒,我看得挺高兴。”
其余人一时间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蒋启月有些担忧地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安文挂掉电话和他对峙,没心思回应女伴的关心,“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沈少爷?”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吧。”说实话,沈启瑞的表情高傲不屑实在欠打,宋萤萤相信,如果不是吴安文觉得自己实在打不过他,恐怕再好性子的□□头也该忍不住朝他脸上过来了。
“过来,走了。”沈启瑞对着宋萤萤一招手,她立马走过来揽住他的胳膊,紧挨着他的肩头,那叫一个娇柔做作。
“给吴先生长个教训,以后最好牢牢记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句话一说出口,吴安文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宋萤萤也跟着笑笑,重复一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哟。”
实打实的仗势欺人的贵妇模样,完全不怕和吴安文撕破脸面的样子。
沈启瑞带着宋萤萤走出包厢的时候,心情还算爽快满意,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甚至还夸赞了她两句,“表现不错,还算机灵,知道什么时候开口能把人气死。”
“你把他的藏宝阁给烧了?”刚才吴安文在说秋水孤帆图的时候,宋萤萤总算在记忆里把这号人物找了出来,他家靠倒卖古玩发家,据说祖上是个盗墓贼,到了他这一辈早已洗白做大,也拢来了不少珍品,那幅秋水孤帆图,据说是这一届拍卖会上的压轴品,刚刚放出风声不久,起拍价就设到了五千万。
“只烧了个偏库。”
“他就是那个在金爷寿宴上预备换了你贺礼的人?”
沈启瑞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算是承认了她的猜测。
宋萤萤没想到他袒露得这么爽快,还挺高兴,“原来你都已经这么相信我了?”
沈启瑞斜睨她一眼,“我做的事就没想隐藏,杀鸡儆猴也不错,免得还有些不长眼的总在我面前蹦跶。”
“酷。”宋萤萤点点头,摇摇他的胳膊,“不过我饿了,我们去哪吃饭呀?”
沈启瑞这才推开了她的头,“站直,别跟没长骨头似的。”
“切,”宋萤萤嗔了他一眼,“刚才要我给你做排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却还是乖乖站直和他拉开了距离。
沈启瑞带宋萤萤另找了一家餐厅,她吃饭的时候倒是只一心一意地吃饭,但是一吃完饭,就凑到他身边往桌子上一趴,给了一个可爱的偏头杀,“五分钟的吻五分钟的吻五分钟的吻,你答应了的。”
沈启瑞被她吵得脑袋疼,冷冷横了她一眼,宋萤萤一缩脖子,乖乖闭嘴不再说话了。
“凶了吧唧的,我也最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她撇了撇嘴,在那儿不满地碎碎念,“要不是看在……的份上,早就不在这儿跟你玩了。”
“你要不就放弃你的任务别再来纠缠我,要不就乖乖安静一点,不然我说不准就食言了。”
宋萤萤抿着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吃完饭,沈启瑞带她直接回了家,“洗手间里有漱口水。”
这话就是要做前期准备的意思了,宋萤萤双眸一亮,乖乖一点头,就跟小兔子似的朝着他指的方向跑过去了。
闭嘴不说话的时候,偶尔还挺可爱。
沈启瑞也去漱了次口,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