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许庭问,同时搁下手中的笔。
她用的是一只铅笔,也是陆知岚搞出来的,但却算是失败的“发明。”
现今的那些士子才人根本不买她的账,表示毛笔才是传统与正宗,什么铅笔,粗俗不雅!
故销量惨淡,直接停产了。
许庭让人买回来交给镇边军的工匠研究研究,很快就制造出了更好的,几乎与现代的铅笔没有差别。
文人雅士不喜,但是真的好用,许庭经常用来绘图和写一些计划。
巡御司的职位是油差,导致里面的人不是酒囊饭袋就是纨绔子弟,底层虽然有一些好的,但在许庭职业军人的眼光看来,十分需要调|教。
许庭在写的就是一份针对巡御司内部改革,人员训练的计划。
“厨房炖了汤,我给你送来。”杜嗣音说,并将漆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许庭从书案后走出来,在桌子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杜嗣音则坐在另一侧。
许庭端起汤碗,汤很清亮,只是把汤盛了,料底搁在砂锅里,因此表面也看不出是什么汤。
许庭一边喝汤一边问:“只是给我送汤来?”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杜嗣音顿时觉得有些理亏,好像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书棋,把东西给我。”
书棋立即将账本递给杜嗣音,“早上李娘子将账本送来,我看了却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拿来给妻——长宁看看。”
许庭:“哦,都有哪些地方不对。”
“每月院里进货,单看每件的单价都是对的,但数量却不对,一个院子不可能用得上那么多,将损毁的算进去也达不到这个数目。
还有总是有几笔出账目的十分不明确,像这一笔,说是支给一间铺子购买原料了,但是这间铺子都是进成货再卖,哪里用得着去进江南的原料。”
许庭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她倒是不生气,反而有些惊奇。
“嗣音都能看出来?”
“嗯。”杜嗣音只随意答应了一声,然后马上着急说,“这实在太可恶了,这样做账,起码偷了清风院三成的收益。”
“府里的规矩,百中取五是便宜范围,王管家拿了三成,的确越矩了。”
杜嗣音有些惊讶,他方才只说账本有问题,没直接说管家的名字,毕竟王管家在清风院工作许久了,很可能许庭会顾忌些情面,私下再处理。
没想到许庭倒是直接在他面前点出了王管家的名字。
“这事你不用管,王管家是府中老人,我会告诉爹亲,让他定夺。”
这样资历高的家仆,要是让杜嗣音去办,很容易惹得一身骚。
杜嗣音点头,他聪慧通透,当然明白许庭是为他着想。
“不过你来以后,清风院也用不着管家了。”
杜嗣音嗯了一声,心里美得不行。
气氛好好的,许庭却突然脸色一变,“汤里放了什么?”
杜嗣音猝不及防地有些慌,“不,不知道。”
许庭:“汤不是你炖的吗?”
“是安叔交代厨房炖的!”
许庭心里叹了口气,直接将杜嗣音打横抱起来,转身往书架后走。
还好书房里放了一张软榻……
她就说刚才喝的时候,觉得汤的味道有些腥,只不过想着这是杜嗣音亲手炖的,心意重要,一些小瑕疵就不必说出来煞风景。
现在看来,里面应该是炖了鹿鞭、虎鞭之类的吧……
杜嗣音直到被放在软榻上,衣服褪了大半,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顿时整个人都羞红了。
姐夫送的见面礼,两个爱美的小公子都非常喜欢,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戴出来了。
为了搭配头上的首饰,许湄专门挑了一件鲜艳的红色裙子,而许悦则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罗裙。
两人兴奋地往清风院走去,说笑声轻轻脆脆的,就像三月的黄鹂。
他们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看到了许菁,许悦小声催促许湄叫他,许湄不情不愿地喊:“许菁!我们去找姐夫玩儿,你去不去?”
许菁立即拒绝了他们,“我不去!”
“我爹亲等会儿叫我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许菁就急步离开了花园。
“许菁竟然没戴姐夫送的首饰,我还想看看姐夫送他的是什么样式的呢!
那么漂亮的首饰,他可真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