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哈哈,都是同学……不是,是我应该感谢你帮我解决早餐才对。”
被高岭花该死的美貌晃没了神,苏桉险些说岔嘴,忙打着哈哈给林砚递上了餐具。
其实苏桉已经在家吃过了,还吃了不少,但他“到校吃饭”的话都放出去了,怎么也要装装样子,就胡乱塞了两口进嘴,刚嚼完就看见林砚在喝粥,苏桉立刻停了动作,浑身紧绷道:“这个粥……味道应该还可以吧?”
30克杏仁,去皮尖,10克鲜薄荷,50克粳米。
杏仁薄荷粥是苏桉亲手做的,林砚每天咳的要死要活他听着都难受,这才特意找保姆刘姨问了润肺粥的配方。
粥煮的入口即化,咽下去嘴里还萦绕着薄荷甜润微凉的淡淡香气,明显下了不少功夫,对上苏桉亮晶晶的一双杏眼,林砚点了点头。
“那就好。”
“爱心粥”得到肯定后苏桉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可林砚也发现了,眼前这位声称从此带饭到学校吃的少爷第一次就准备了两套餐具,递出来时毫不犹豫,明显图谋已久。
可这杏仁薄荷粥又暖又甜,还有少年窃喜的模样和沾星星的眼……
林砚垂眸,有些话,没必要都说出口。
……
苏桉的爱心早餐很成功,学校不让带手机,但桉哥随心所欲,吃完饭还给林砚看了他昨晚把“小灰”变成“小白”的过程图。
自然而然的,他又一次跟林砚提了补习的事。
穿书重生一次,苏桉已经下定了好好学习的决心。他现在这成绩,想补课花的钱肯定不会少,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双赢机会,他实在不想错过。
可林砚依然没答应。
补习的事还欠点火候,苏桉也没逼得太紧,见高岭花不应他就把话题绕回到了小白身上。
上午第一节课是物理。
理科女老师少,一班的物理老师陈芳又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位,今年刚过三十,身材纤细高挑,十分英气。
陈芳资历不深,但她课讲得特别好,一班的物理平均分一直是级部第一,不过陈老师身体不太舒服,这几日夏秋交替,昨天又一场冷雨,才一夜过去就患了重感冒,请了三天假,医院挂吊瓶去了。
升高二后,课程越来越紧凑,不好换课,教务处就找了三班的物理老师来接替陈芳,新来的老师也姓陈,叫陈耀宗,地中海发型、啤酒肚,是物理组年纪最大的一个,教学经验也最丰富。
按理说陈耀宗带的班成绩不会差,可三班物理平均分一直垫底,对此,这位陈老师倒是毫不介意,反正他再过两年就退休了,职称也评完了,学生成绩高了对他没好处,就懒得再跟年轻老师一样废那些心力。
不过老教师执教多年,唬学生的气势还是有的,陈耀宗才进一班教室,全教室鸦雀无声。
“咳咳。”
秃头老师咳嗽两声,左手拿着物理卷,右手举着个杯口全是茶渍的不锈钢保温杯,刚站上讲台就开始提裤子,直到他把裤腰带别在咯吱窝下面才开慢吞吞开口解释:“你们物理老师病了,我来替她代三天课。”
台下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陈芳是个好老师,虽然要求严格,但跟学生们关系还不错,得知她生病的消息,不少同学面露忧色,可师生情深的场面却让陈耀宗不满起来:前年评优秀教师,就是陈芳这个后辈抢了他的名额。
所以他不耐烦的用板擦拍了拍讲桌:“行了,都高二了,你们可不能跟你们物理老师一起掉链子!”
苏桉挑眉,这秃头男话里有话,明显对他们老师甚至他们整个班有意见。
教室里不止苏桉一人听出了陈耀宗的意有所指,前排一女生小声嘀咕道:“我们老师才没掉链子呢,我们班物理挺好的……”
“是么。”陈耀宗明显听见了女生的碎碎念,他冷哼一声:“你们班这次小卷确实是有个级部最高分。”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转向林砚。
“但一个人考的好没用,你们班考低分的也不少。”
这时他话题一转,“你们老师不是让统计错题吗?怎么统计了半天就报上来两道题?难道剩下的题你们都会吗?”
陈耀宗每句话都在挑刺,下面十七八的学生又不是不懂事,听得出好坏和讽刺,就没搭理他,直到他话题再一转:“既然大家剩下的题都会,那我请两个同学上黑板讲讲?”
众人:……
苏桉阔别校园多年,穿越后对学校的代入感只有6.5分,但骤然紧张起来的课堂提问瞬间给他拉满了。
不过应付这种场面,苏桉也很有经验:躲提问就像躲会咬人的狗,越慌越不能让ta知道,而且千万不能主动抬头看你!
可转念一想,陈耀宗说话那么难听,被他点名叫起来肯定少不了一顿刁难,刚好能向林砚证明自己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助。
苏桉昨晚睡前也从网上找了几节网课听,但不管是付费的还是免费的,老师们知识点讲的一个比一个快,过程一个比一个简,好像生怕他学会,一串视频看下来脑子里全是浆糊,也验证了他跟林砚互为对方的最佳选择。
只要舔的勤就没有化不了的冰。
苏桉相信只要自己软磨硬泡,展示出他对林砚的帮助有多渴望、想学习的欲望有多强烈,再拉小白出来卖一波同情票,那事就能成!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在提问时高傲地仰起了头,一脸不屑,甚至还在陈耀宗看过来的时候大咧咧地冲他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