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师?”时引轻声叫他。
喻惟江迷蒙地睁开眼,转头看向他。时引坐在喻惟江的旁边,头上戴着熊耳朵发箍,眉头轻轻皱着,样子有些滑稽。
时引发现喻惟江微微抬眸,目光停留在他的脑袋上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摘下了熊耳朵发箍,抓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略感羞耻地笑了下:“室友给买的,跟他打赌输了,让我戴着回宿舍。”
时引转过头,注视着喻惟江浑浊的眼睛,“你还好吗?”
“不太好。”喻惟江告诉他。
时引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怎么了?你不开心?”
喻惟江想说现在还好,因为看到了你戴熊耳朵的傻傻的样子。
喻惟江没说话,时引也不再继续追问,他拿出手机给刑骁打了通电话。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喻惟江又闭上了眼睛,他压低声音说:“我给刑骁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时引端坐在喻惟江的旁边,喻惟江的脑袋朝他这边歪了过来,侧脸在他肩头碰了一下。
时引不知道喻惟江喝了多少,他的状态也无法让人判断他的醉意有多浓。不过喻老师的酒品应该不差,喝醉了还这么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嘴角很平,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倔强。
喻惟江离时引很近,但没有完全靠在他的肩膀上,时引担心喻惟江歪着脑袋脖子可能会酸,便往他身边挪了一点,还往下坐了坐,让喻惟江足够靠到他的肩膀。
时引眨了眨眼睛,觉得颈侧有些痒。喻惟江呼出的气息是热的,带着酒气,似乎还混杂了一点香水味。
时引轻轻嗅了两下鼻子,心想喻惟江刚才是不是在跟女人喝酒。
刑骁很快就赶来了,看了一眼喻惟江,就猜到了方才饭局的结果。
“喻哥。”刑骁把喻惟江扶起来,喻惟江的身体带着寒气,应该在外面呆了很久,刑骁气恼道:“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喻惟江的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眼神懒懒的,看了刑骁一眼又垂下眼眸:“今天没有好消息。”
刑骁把他扶进车里,无奈道:“我知道,没有就没有呗。你干嘛不早点打电话给我?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你这样要生病的。”他检查了一下喻惟江的全身,确认没有纠缠争斗的痕迹,便关上了车门。
“今天谢谢你了。”刑骁对时引说,“你怎么会在这?”
“群里看到有人发了喻老师的照片,我正好在附近,就过来了。”时引看了眼坐在后座的喻惟江,问刑骁:“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吹了一个剧本。”刑骁简单解释。有些事不能跟时引说的太明白,他心里有数。
时引看起来有些失落,刑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苦着脸干啥呢,我刚又接到一个本子,正准备告诉他呢,下个礼拜就去试镜,你要不要去看?”
“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我到时候给你发地址。”
“这算特别对待吗?”时引笑着问他,“抱上了经纪人的大腿就是好啊。”
时引转头看了一下车内,发现喻惟江正好也在看他。
他微微笑了一下,喻惟江却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刑骁上了车。
时引挥手跟他们道别,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喻惟江身上的女士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