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捷不甚明显地笑了下:“嗯,知道了。”
时引在外面等候半晌,终于见到人出来。就在这时,大厅之外有一个身影懒洋洋地晃荡进来。
承南跟喻惟江正有说有笑,见到来人呆了一秒,然后与喻惟江齐齐停下了脚步。
“试完了?”那人的视线是看向喻惟江的。
时引在一边看戏。
他细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人。身材跟喻惟江差不多,个子很高,穿着随意,工装裤加棉质T恤。他的头发理得短短的,戴了副椭圆形的银边眼镜,下巴上冒着淡淡的青茬,不修边幅,气质有些懒散。
“很久不见。”那人走到喻惟江面前说。
时引一愣,承南也一愣。
承南不解地看向喻惟江,喻惟江说:“他是《隐风》的作者。”
承南一惊,讶异地看着对方。从时引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的耳朵缓慢变红了。
“朱老师。”承南惊讶又乖巧地叫了一声。
朱停遇看向他:“你认识我?”
“我是你的书粉。”承南看过《隐风》原著,也很喜欢朱停遇的作品。在《隐风》影视化之前,他只知道朱停遇的笔名[亭雨],也从未见过朱停遇本尊。
今日一见,满心都在说:颜值好加分。
朱停遇嗯了声,说了声“谢谢”,重新看向了喻惟江,“我来得不巧,你们都试完了。”
“你是掐着点来的吧。”喻惟江很了解他。
承南见喻惟江和朱停遇如此熟络地聊起来,忍不住问道:“喻哥,你跟朱老师认识?”
“大学同窗过几年。”喻惟江说。
其实喻惟江把他跟朱停遇的关系说得有些浅薄。他们的确是大学同学,都在国外念的书,实际同窗了三年不到,但他们两家是世交,有着生意和人情上的往来,他与朱停遇,交深言浅。
朱停遇大三的时候就辍学了,提前弃商从文,之后被他爸赶出了家门,现在正在富贵地流浪,过得很逍遥。
喻惟江偶尔羡慕他。
张捷今日来此一趟,就是为了看喻惟江的试镜,其他试镜的演员都归杨副导演负责,他拿着软面抄走出来,看到姗姗来迟的朱停遇,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挺会挑时间,结束了都。”
大厅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朱停遇平日深居简出,喻惟江又忙于奔波各个剧组,两人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
喻惟江不经意地往时引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从余光里瞥见时引呆呆地望着他们,手里捏着一张卡片。
时引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上前主动跟喻惟江打招呼,有太多外人在,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避免给喻惟江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时引的识大体,喻惟江并不买账。嘴角平平的,眼神冷淡,视线在时引的方向稍一停留,倏忽就移开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
时引心想,该取个外号,叫“不高兴”。
时引听到朱停遇要跟喻惟江去吃饭,还询问了张捷。
张捷拒绝:“我不去,忙着呢。”
“随你。”朱停遇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扭头看了眼承南。他跟这个小明星不是很熟,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句:“有人接你吃饭吗。”
承南点了点头。他的五官很俊朗,身材结实,跟时下流行的小鲜肉风格不尽相同。不是那种娇柔的气质,但是眼神很软。
朱停遇的目光往他泛红的耳朵上掠了一眼,没说什么,跟张捷道别后,和喻惟江走出了大厅。
“是张导主动联系的我。”喻惟江对朱停遇说,“看到剧本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给我开了后门。”
朱停遇笑了起来:“想多了,我又不爱扶贫。”
承南的经纪人后脚赶来,接走了他。
时引此时拿出手机给刑骁打了通电话,压低声音说:“刑哥,我这有一堆礼物,都是喻老师粉丝送的,你在哪,一会我给你拿去,咱们交接一下。”
刑骁说了个地址,时引准备前往,临走前被张捷叫住了。
“今儿我没时间,你方便给我留个电话吗?”张捷对时引这个花瓶有些执着。
“导演,我真的不会演戏。”
“不会可以练。”张捷把手机递给时引,让他输个号码,“为什么不试一下呢,说不定还能跟喻惟江对戏。”
时引一怔。
“你是喻惟江的影迷吧。”张捷问他。
“……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一直在看他。”
时引抿了下嘴唇,抓着张捷的手机犹豫了会。
片刻后,他的玩性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