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青睡了个好觉,她在黑甜梦乡里正睡得开心时,突然觉得鼻子痒痒。
等睁开眼,面前赫然是一张精致到有几分妖气的脸,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脑袋碰到了墙壁,砰地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嘶,好疼。”
聂青青捂着后脑,控诉地看向司空霖,“皇上,您干什么,吓唬人啊?”
司空霖没好气翻她一个白眼,将手中拿来逗聂青青的孔雀翎丢到了一旁去,“我还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你是猪吗?”
“皇上您懂什么?”聂青青小脸一扬,一副自己很有功劳的样子,“臣妾昨晚上可是辛苦了一番呢。”
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
那话本里可说了,那花柔柔刚承宠可是浑身酸痛,护儿扶起娇无力的,她怎么没什么感觉?
聂青青仔细感受了一番。
昨晚吃饱喝足,又好好睡了一夜,她这会子精神饱满,出去砍个十来二十斤柴火都不成问题。
压根不酸痛,也不觉得浑身无力啊?
莫非是哪里出了差池?
聂青青还没琢磨明白,司空霖已经坐起身了,“起来。”
“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聂青青小声咕哝,从龙床上爬起来。
她有些恋恋不舍,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这龙床又软又大,被褥舒服得整个人好像包裹在棉花里,要不是皇上叫她起,她都想睡个回笼觉。
司空霖叫了一声大将军,大将军汪汪一声跑了过来,司空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刀,摸了摸大将军的脑袋,道了声:“忍着点儿。”
“汪。”大将军低叫了一声。
聂青青歪着脑袋,乌发顺着脸颊滑落,一脸疑惑地看着司空霖,他在干什么?
当看到司空霖在大将军前腿割开个小伤口,挤出血滴在一方白帕上时,聂青青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
这声音引来司空霖给她一个安静的眼神。
聂青青忙捂着嘴,小声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好好的,怎么对大将军动手啊?
都说皇上残暴,昨儿个她还没发现,没想到今儿个就见识到皇上的真面目了,对大将军都这么心狠手辣,对她不会更狠吧?!
聂青青想到这里,默默地往后退了退,跟司空霖拉开距离。
司空霖头一次见到有人把心事全都写在脸上。
他没好气地把血在帕子上擦干,拿了金疮药给大将军上好伤口,“这是宫里的规矩,行了周公礼后第二日这帕子得让人送去慈安宫,这帕子上得有血迹,不割大将军,难道割你,还是割朕?”
说到最后,司空霖肚子里都有些火气。
他这么做还不是聂宝林占了便宜,倘若不是怕用聂宝林的血,会被伺候她的人发现不妥当,他怎么会舍得委屈大将军?
“那还是割大将军吧。”
聂青青心里刚生出的几分对大将军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死道友不死贫道!
司空霖冷笑了一声,看着聂青青的眼神就带着不屑。
呵,女人。
聂青青心虚地低下头。
司空霖把小刀跟金疮药都收了起来,拍了拍手,顺心殿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日光如潮水般汹涌地涌入殿内。
曾青同一位鬓边花白的嬷嬷领着众人进了殿内。
宫女们手捧铜盆、巾帕、胰子诸类器物,那嬷嬷进来后,瞧见那染了鲜血的帕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拿起帕子,装入一个匣子,对一个身穿杏色宫装的宫女道:“送去慈安宫吧。”
“是。”那宫女福了福身,捧着匣子退了下去。
“恭喜皇上,恭喜聂宝林。”
曾青等人都屈膝道贺。
聂青青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必客气,都免礼。”
曾青心里暗笑,这聂宝林倒真是有趣。
司空霖已经懒得看她了,摆摆手,“都起吧,聂宝林性格温婉,提为才人。”
“那奴才给聂才人道喜了。”
曾青笑眯眯地冲新鲜提拔的聂才人拱了拱手。
聂青青眨了眨眼,她这就升了份位了?
不会吧,这么快?!
那本话本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聂青青极力想压住脸上的得意,但是奈何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司空霖看她那副怪样,唇角扯了扯,“想笑就笑,装什么宠辱不惊,这四个字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聂青青得了这话,顿时忍不住了,脸上笑容别提多灿烂,“皇上您真好,您真大方,您真是千古名君。”
曾青低着头,努力忍着笑意。
司空霖又气又好笑,这就千古名君了?寒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