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你先下来,这事我肯定管,你爸妈太不像话了!”
大队长表面上义正辞严,顾糖糖一个字都不信,书里大队长也是这样说的,只是哄住原身,压根没去找养父母说,后来那对黑心夫妇,趁姚阿翠去市里办事,给原身灌了药,连婚礼都没办,就给送去镇上的傻子家了,等原身醒来为时已晚。
姚阿翠回来后,又急又气,跑去镇上救孙女,半路上却摔了个跟头,中风偏瘫了,还好有贺长柱精心照料,可没两年,贺长柱也被顾老大夫妇想法子赶跑了。
在这对黑心夫妇的折磨下,姚阿嬷没半年就咽了气,她名下的房子和存款,都被顾老大夫妇霸占了。
“三伯,你现在叫我爸妈来,让他们当着全大队人保证不卖我,你给担保,否则我不下来!”
顾糖糖说了她和奶奶商量的办法,为今之计,只能让顾老大夫妇在全大队人面前保证,还得让大队长担保,这样还有点震慑力。
大队长面黑如炭,他肯定不会担保,可顾糖糖这死丫头也得弄下来,不能让小儿子的同事看到。
“好,我去叫你爸妈过来。”
大队长表面上答应,实则吩咐人去找姚阿翠,顾糖糖这丫头只听她奶奶的话,其他人的话都听不进。
姚阿翠躲在角落里,十分着急,贺长柱这傻小子还没过来,说好的这个点过来,傻小子干啥去了?
万一糖糖真上吊了,没长柱帮忙,她咋下来?
姚阿翠急得团团转,又不敢离开去找人,急得火烧火燎。
“顾建军,你家出什么事了?围了那么多人。”
“走,看看去!”
四五个年轻男子从后山方向走了过来,他们正是大队长小儿子顾建军的同事,四月天温度不算高,社员们都穿外套,这几个男子却只穿着单衣,袖子还撸得高高的,露出结实的胳膊。
上身是横条纹的圆领汗衫,下面则是则是肥大的军绿裤,穿着解放胶鞋,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猎物,野兔野鸡,还有田鼠,收获不小。
个子最高的男子二十出头,至少180高,俊朗阳刚,脸上笑嘻嘻的,带了几分痞味,左手一只野兔,右手一只野鸡,走在最前面,也是他最先看到顾糖糖的。
“不得了,顾建军你家有人上吊!”
高个男扔了猎物,一阵风地跑了过去,后面的人一边叫一边跑,“陆长川你没看错吧,谁上吊了?”
“一个姑娘,贼漂亮!”
陆长川回头吼了一嗓子,跑得更快了,后面的人都撇了撇嘴,难怪跑这么积极,敢情是想英雄救美啊。
顾糖糖此时有点骑虎难下,奶奶说,等干部出场后再上吊,效果最好,可她都嚎半天了,奶奶说的公社干部还没出现,再不上吊的话,只怕这威慑力要打折扣。
她是吊还是不吊呢?
“你个死丫头还敢上吊威胁老娘,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死,老娘只当白养了你十八年!”
一个高颧骨三角眼的女人跑了过来,正是原身的养母许盼娣,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养父顾老大。
“你都要把我卖给傻子了,我活着还不如死了,你们自己没本事给儿子娶媳妇,就想卖了我换彩礼,你们有啥资格卖我?我是奶奶养大的,你们一天都没养我,凭什么卖我?”
顾糖糖并不留情面,小嘴叭叭叭的特能怼,她一点都不担心会露馅,原身就是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怼人更厉害。
“凭什么?就凭老娘生了你,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敢不听我的话?”许盼娣竖起三角眼,凶相毕露。
“我真是你亲生的?哪有当亲妈的把亲闺女卖傻子的?”
顾糖糖冷笑反问,臭不要脸的老妖婆,哪来的脸说这话?
许盼娣心理素质极强,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声吼道:“不是我生的,难不成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现在老娘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嫁人,要么你就去死好了!”
她笃定顾糖糖不敢上吊,这死丫头平时弄破一点手指头,都哭得跟要死了一样,惜命的很,怎么会舍得死?
“你少说几句!”
大队长没好气地吼了声,许盼娣给他面子,没再骂了,可三角眼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顾糖糖,如芒在背。
“糖糖,别听你妈瞎说,你先下来啊!”大队长想诱人下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狼狈为奸,买卖人口,逼良为娼,你们会有报应的,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顾糖糖口不择言地骂完后,踮起脚尖,视死如归地将脖子伸进裤腰带里,感觉到了裤腰带的勒紧,她牙一咬,心一横,又喊了一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然后踢掉了凳子,一阵窒息感袭来,就像浸在水里一样,无法呼吸,脑子也渐渐模糊,昏昏沉沉的顾糖糖还在想,奶奶说的一会儿过去了吗?
贺长柱怎么还没来救她?
奶奶说的不对啊,这裤腰带怎么还不断?
顾糖糖昏死过去,陷入一片黑暗中。
心急如焚的姚阿翠还没等到贺长柱,她担心孙女出事,跑过来想拼着老骨头救人,可大队长家的院子挤满了人,她一时半会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