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大致检查了下,就知道伤者已经脱离危险了,而且行针很巧妙,将伤者体内的淤血尽数逼出,还止了血,否则伤者早一命呜呼了。
“对对对,也是你们回春堂的大夫,是个漂亮姑娘,她给扎了几针,吐了好多血,那漂亮姑娘说没生命危险了,让我们送过来给您看!”
伤者朋友激动地说着,沈老爷子一听就知道是顾糖糖,唇角微微上扬,心里很得意,不愧是他孙女,这一手行针比很多老大夫都高明。
是他小瞧农村的赤脚医生了,想来教糖丫头的六爷爷,医术肯定极高明,可惜去世了,否则他还能讨教一二。
“是糖糖治的?”沈大伯不确定地问。
这一手行针手法,比他都不遑多让,不是他小瞧那丫头,实在是年纪太轻了,阅历和经验有限,应该使不出这么高明的针法来。
沈老爷子微微点头,还朝沈大伯嫌弃地看了眼,资质太差啊!
沈青云识趣地退到了他爹后面,尽量减少存在感,免得被老爷子嫌弃。
不过他挺佩服顾糖糖,天赋太强了,难怪爷爷要破例收徒。
沈老爷子将伤者交给了沈大伯父子,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剩下的不麻烦,老大和青云足矣。
老爷子心情极好,嘴角一直上扬着,眼里含着笑,连伙计们都瞧出来了,私下议论着,平时老爷子都板着脸,今天也不知道遇着啥高兴事了?
“收到好药了?”蒋玉华打趣地问。
只有收到好药时,老沈才会喜笑颜开。
“比好药更珍贵。”
沈老爷子笑着摇头,在妻子面前,他笑得更开心了,忍不住说了顾糖糖抢救重伤者的事,“小丫头胆大心细,天赋也好,天生学中医的好苗子,不愧是我孙女,哈哈!”
“真是糖糖救的?不会弄错吧?”蒋玉华惊喜地问。
“不会错,一会儿糖丫头来了再问问!”
沈老爷子止不住地笑,他太高兴了,沈家总算后继有人了。
蒋玉华也高兴,可想到孙女还不能认回来,她又高兴不起来,叹了口气,“要是能看糖糖后背就好了,我觉得这丫头后背肯定有胎记。”
“急什么,金鸡山卫生所那边有眉目了,那个助产医生六年前退休回了老家宁波,已经在联系了。”老爷子淡淡地说。
“最好能把人请过来作证,一定要把那恶妇送进牢里,要不是这恶妇,我孙女岂能在农村吃十八年苦?”蒋玉华咬牙切齿,她心胸宽广,为人大方,从来没如此厌憎过一个人。
沈老爷子神情肃穆,他也是这样想的,虽说姚阿翠对孙女很好,但毕竟生活在农村,教育资源有限,幸好那丫头天赋好,自学成才,否则就被乡野埋没了。
许盼娣必不能轻饶!
顾糖糖到了回春堂门口,跳下车,催陆长川去上班,“别迟到了!”
“没事,晚点没人管,这些给你!”
陆长川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塞到了顾糖糖手里,咧嘴笑道:“吃完了我再买!”
顾糖糖打开了看,是昨天的进口巧克力,心里一阵暖,不过她没要,将袋子还给他,“昨天的还没吃完呢,你拿回去吧,以后也别买了,贵的要死。”
“不贵,你想吃就买,我有钱!”
陆长川又塞了回来,他不爱吃甜了吧叽的东西,巧克力确实不便宜,但媳妇喜欢吃,再贵都得买,大不了他多接些私活呗。
顾糖糖抿嘴笑了,朝他嗔了眼,没再推辞,她四下看了看,没人看这边,便拿了颗巧克力,剥开糖纸,轻声道:“张嘴。”
陆长川乖乖张大嘴,顾糖糖迅速塞了进来,刚想抽回手,手指尖就被轻轻咬了下,像是小鱼儿碰了碰,酥酥痒痒的。
“真甜!”
陆长川得意地笑了,眼神炙热。
顾糖糖立刻抽回手,脸刷地红了,然后就有点惭愧,她可是见过大场面的,怎么能被七十年代的纯情汉子撩羞?
得板回来!
“哪个甜?”
顾糖糖凑近了些,小声问,就看到某人的脸,迅速变成了猪肝脸,顿时洋洋得意。
陆长川怀疑他现在的心跳,绝对有280,体温也超过了40度,脑子里只在想,哪个甜?
当然是媳妇的手手。
又甜又软还香。
可这是能说出口的吗?
“噗”
顾糖糖忍俊不禁,真是个呆子,这么点就受不了了,以后结了婚可怎么办?
要不准备点速效救心丸?
“上班了!”
顾糖糖推了把,又嗔了眼,“傻子!”
陆长川好不容易才如梦初醒,又差点被这一记眼波勾走了魂,晕乎乎地骑上了车,机械地蹬着,但骑了几下就掉了回来,停在顾糖糖旁边,在她耳边说:“你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