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在山上转了转,没碰到五步蛇,挺遗憾的,随便采了些草药就下山了,山脚下有几个社员在锄地,她一一打招呼。
“糖糖啥时候进城?”
“明早就走。”
“和沈神医好好学啊,给咱们顾家村争光!”
“嗯!”
顾糖糖甜甜地笑,还用力点了点头,可乖巧了,几个社员都很欣慰,觉得她是好孩子。
但顾糖糖心里可不这么想,她对顾家村没什么归属感,争不争光的不要紧,学好医术确实很有必要,名和利她都想要,最重要的是挣积分呀!
“叔,我回家了!”
“快回去吧!”
顾糖糖挥了挥手,慢慢地朝家走,余晖洒在身上,像笼罩着金圈,几个老大粗的社员,怔怔地看着,等顾糖糖走远了,他们才感慨道:“糖糖这丫头真怪好看的!”
“不好看能让城里后生相中?五间房呢!”
一个社员打趣了句,虽是玩笑话,但也是实话,姑娘生得水灵漂亮,找上门提亲的后生条件都挺不错,顾家村的几个漂亮姑娘,嫁的都不差,除去成分不好的几个外。
离家里还有半里路,顾糖糖有点累了,停下歇会儿,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顾金凤母女。
她没见过顾金凤,但和顾惜惜走在一起,家着打扮也不像是农村妇女,三四十岁年纪,显然就是顾金凤了。
顾金凤无疑是漂亮的,皮肤白皙,个子中等,鹅蛋脸,和原身相貌有点像,不过顾金凤显然来者不善,怒容满面杀气腾腾的。
顾糖糖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只有她。
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顾糖糖!”
一声怒吼,地皮都抖一抖,顾糖糖叹了口气,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也不知道这蠢女人又发哪门子神经了?
顾金凤一阵风地冲了过去,站在顾糖糖面前,眼神嫌恶,就像在看垃圾,顾惜惜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拽着顾金凤袖子,小声说:“妈,别气了,回去吧!”
“你别管!”
顾金凤拽回了袖子,恶狠狠地瞪着顾糖糖,修养让她骂不出太难听的话,可她真的想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好生骂这顾糖糖一顿。
“顾糖糖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你也是上过学的,怎么还跟土匪一样?惜惜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么欺负惜惜?”
顾金凤一连串的质问,连气都不喘,显然愤怒之极。
不过这女人还是有点涵养的,至少不像许盼娣那样,出口必带上生殖器官,还要问候祖宗十八代。
顾糖糖心里涌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苦又涩,钝钝麻麻的,大概是原身的情绪吧?
“我欺负顾惜惜?她和你说的?”顾糖糖冷笑地问。
“惜惜脸上的巴掌是你打的,没错吧?”
顾金凤扯过女儿,指着她脸上浅浅的巴掌印质问。
“是我打的,没错,我手还疼了好几天呢,顾惜惜的脸皮真厚!”
顾糖糖其实可以好好说话,但她不想。
凭什么?
她就是要气死这蠢女人!
顾惜惜立刻泫然若泣,委屈看向顾金凤。
“你……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像你这种粗鲁横蛮的姑娘,哪个男人敢娶?瞎了眼还差不多!”
顾金凤气得想吐血,但她不擅长骂人,气极之下,她想到了婚事。
惜惜说宵云和这没教养的顾糖糖走得很近,宵云还请顾糖糖看电影吃西餐,公婆也不反对,反而有促成的意思,顾金凤就以为顾糖糖是想勾引她儿子,趁机鲤鱼跃龙门。
哼,痴心妄想!
她绝不会同意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嫁进来!
顾糖糖嘲讽地笑了,朝嘤嘤低泣的顾惜惜不屑地看了眼,抬起下巴傲然道:“我的婚事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奶奶已经给我订好亲事了,我未婚夫一表人才,工作稳定,家境良好,倒是你女儿这半条命的身体,只怕男人不瞎眼是瞧不上的!”
围观的几个社员,闻言都笑出了声,朝顾惜惜孱弱的身体打量着。
糖丫头的话说得是损了些,但是大实话,虽然是沈神医的孙女,但他们也瞧不上,要啥没啥,屁股比男人还扁,崽都生不出来。
而且也不怪糖丫头说话难听,谁让顾金凤先骂人小丫头的,长辈没长辈的样,就别怪小辈说话不中听了。
顾惜惜又羞又气,躲在顾金凤身后哭,她想到了陈野,他会不会嫌弃她的身体?
想到陈野可能会嫌弃她,顾惜惜更伤心了,哭得上气不接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