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陈老爷子和白秋棠都在,还有个意料之外的人,是同一大院的颜如豹,小时候一起玩过,但颜如豹学习成绩很差,又极调皮,上山钻地的,三天两头挨大人的揍。
大院的人提起颜如豹就愁,说他是吵包蛋,学校老师也愁,成绩烂得跟屎一样,可陈野却是人见人夸的好孩子。
学习好,老师喜欢,也不调皮捣蛋,颜如豹带着孩子们去干坏事,陈野一般都在家安安静静地看书,大人们都是这样和自家孩子说的。
“看人家陈野,长得好看,学习又好,还不捣乱,你们怎么不学着点儿?”
“天天跟着颜如豹鬼混,全是跟他学坏的!”
就是这样的两个极端,造成的结果就是,大院的孩子们都喜欢和颜如豹玩,不喜欢陈野。
陈野和颜如豹交情一般,没矛盾,但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情分。
不过听说颜如豹在部队混得很不错,提干了,他妈不止一次在他耳边提过,还说他若是不转业,肯定比颜如豹强。
可他真不喜欢部队,爷爷和父亲让他去部队改造,他去了,还坚持了三年,可还是没适应部队,老爷子也终于松口,同意他转业了。
客厅的气压很低,向来和蔼可亲的老爷子,此时一脸肃杀,冲陈野喝道:“跪下!”
陈野吓了一跳,人懵懵的,压根没反应过来,膝盖处被用力踢了脚,砰地跪在了地板上,膝盖处传来剧痛。
“挺直!”陈父黑着脸吼,杀气腾腾。
白秋棠撇过头,不忍再看。
但她知道不能劝,老爷子动了真火,小野肯定要脱层皮,都是顾惜惜那扫把星害的,还好过几天就让这贱人去农村代课了,见不着面总会淡了吧?
陈野不敢不听,挺直了背,这样一来,膝盖更疼了,他也不敢哼出声,死死咬着牙,看着老爷子问:“爷爷,我做错了什么?”
就算死也得让他死个明白吧?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陈父气不打一处来,手里多了根牛皮带,用了十二分力气,连抽了好几下,立刻皮开肉绽,血淋淋的。
陈野疼得趴在地上,大汗淋漓,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问:“我真不知道,爸,你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
“我问你,前几天爷爷过寿,你回家吃饭,是不是和顾惜惜说了?”陈父咬牙切齿地问。
“我是说了,可这有什么关系?”
陈野真觉得冤,他只是和惜惜提了下,要回家给老爷子过寿,这就要弄死他?
陈父又气得抽了几下,蠢得不知所谓的东西,早知道他就应该多生几个,也不至于这么气人。
“小野,你还说桑虹也来吃饭吧?”白秋棠赶紧问,再不说清楚,儿子真要被打死了。
陈野愣住了,回想起了那一天。
“阿野,你爸妈会叫桑虹去吃饭的吧?他们那么喜欢她。”顾惜惜哀怨地看着他,眼里泪光点点。
他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匆匆地走了。
那天晚饭桑虹来得挺迟,而且神色不太对,陈野想起来了,心陡地沉到了底,失声问道:“桑虹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个蠢货差点害死小虹!”
陈父更火了,果然是这蠢货说的,皮带抽得啪啪响,陈野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还倔强地问:“桑虹到底怎么了?爸,求你告诉我!”
“顾惜惜那条毒蛇,唆使流氓去祸害小虹,小野你……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啊!”
白秋棠恨铁不成钢地叫着,眼泪直流,打在儿身,痛在娘身,她更希望这些皮带抽在顾惜惜那贱人身上。
陈野面色大变,眼睛都直了,喃喃自语:“不可能,惜惜不会的,她那么善良……”
“现在还替那女流氓说话,老子打死你个蠢东西!”
陈父怒火冲到了头顶,咬紧牙用力抽着,他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桑家,儿子不争气,老子也跟着丢人现眼!
陈野感觉不到疼痛,还在喃喃说着:“不可能的,惜惜不是那种人!”
他越这样说,陈父越生气,衬衫都抽破了,血肉模糊,陈老爷子冷冷看着,无动于衷,眼神比冰还冷。
这么一点伤算什么,万幸桑虹被人救了,否则就算宰了这小畜生都不为过。
白秋棠看不下去了,扑过去护在儿子身上,哭着乞求:“别打了,小野他知道错了,他也不是成心的,所幸小虹还好好的,没出事!”
颜如豹冷笑了声,讽刺道:“白姨是觉得,小虹应该出事吗?”
陈父都已经抽回了皮带,听了这话,老脸挂不住了,又不管不顾地抽了起来,连白秋棠一起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