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沈宵云没听明白。
“出去玩不要靠近水,否则小命不保!”
厉思之郑重其事地说了句,刚刚他看到这傻小子身上湿漉漉的,脸色惨白,没有了生机,索性提醒一句。
“我游泳很厉害的。”
沈宵云嘟嚷了句,他可是游泳健将。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厉思之哼了声。
沈宵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有点怵,厉思之莫名其妙说这话,搞得他都没心情出去玩了。
“你会算命?”
“不会。”
厉思之神情傲然,他可比算命先生高级多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能靠近水?”
“信不信随便你。”
厉思之白了眼,大步走进了药房,浓郁的药香味熏得他连打了几个都喷嚏,真没红烧肉好闻,但为了晚上的红烧肉,厉思之乖乖地干起了活。
“神神叨叨的。”
沈宵云小声嘀咕,对这家伙的话半信半疑,但又有点怵,他确实和朋友约好,下个周末去公园划船,因为一个好朋友过生日。
吃过晚饭后,厉思之回了学校,沈宵云骑车送他回去的,还带上了满满一饭盒炸带鱼,蒋玉华给他准备的,让他当零食吃。
沈老爷子和蒋玉华在书房里谈话,说的正是厉思之。
“不知道我大哥和厉谷华当年出什么事了,这孩子怎么过得那么惨?”沈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下午旁敲侧击打听了下,这孩子口风很紧,不提家里的事,只说爷爷奶奶都生病没了,妈妈也病重在床。”
蒋玉华也叹了口气,安慰道:“这孩子到了我们身边,也是天意,我们好好照顾他吧。”
“也不要太明显,免得引起人怀疑。”
沈老爷子提醒了句,厉思之的来意还没搞明白,虽然要照顾这孩子,但也得小心些。
严长卿的治疗已经开始了,顾糖糖这个星期没住校,沈老爷子和学校打了招呼,放学后,她便去了回春堂,和沈青云一起给严长卿治腿。
晚上便睡在回春堂,陆长川则住在家里,两人都在忙,索性互不干扰。
“可以先给手做手术,腿还要再用药。”
顾糖糖检查了后,对沈青云说。
“明天吧,我让爷爷弄头鹿来。”沈青云点头,对严长卿说道:“治疗期间住在回春堂吧。”
“好的,辛苦二位了。”
严长卿浅浅地笑了笑,其实他内心很激动,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恢复正常了,怎么可能不激动?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自从出事后,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又不是不收钱,应该的。”
顾糖糖笑眯眯地打趣,严长卿眼里多了些笑意。
这天晚上,严长卿便住进了回春堂,严老爷子亲自送来了换洗衣物,还问他:“要不要让半夏来照顾你?”
“爷爷,你以为半夏是真的想来照顾我吗?”
严长卿反问了句,他爷爷这人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尤其是家事上,当断不断,搞得严家乌烟瘴气。
严老爷子愣了下,明白了孙子的意思,忍不住为严半夏辩解:“半夏这人是有些好胜,但对是真的关心你,这些年她到处寻找给你治疗的法子,经常看书到半夜三更。”
严长卿面露嘲讽,严半夏那人惯常会装模作样的,人人都夸她温柔大方,聪颖好学,但没人知道严半夏内心有多么阴暗。
对弱者,严半夏是残忍凶狠的豺狼。
对强者,她变成了冷血恶毒的毒蛇,静悄悄地蛰伏着,然后给致命的一击。
他早看透了这女人。
可惜爷爷还被蒙蔽着。
“男女有别,不方便,让五味来照顾我吧。”
严长卿垂下眼帘,不想让严老爷子看到他眼底的情绪,严半夏的目的他很清楚,就是想学接筋术,这女人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已经入魔了。
五味是严家的一个小伙计,才十六岁,是严长卿四年前捡回来的孩子,不知道被谁扔在了路上,身上长满了癞子,又脏又臭,连狗都嫌。
那天是严长卿受伤后第一次出门散心,恰好看到了臭气烘烘的五味,奄奄一息,快不行了,严长卿就将人捡了回家,亲自给那孩子治疗。
其实只是皮肤病,没多久孩子就好了,他说家里人口多,父母嫌他吃得多,又生了病,就赶走了他,他独自乞讨到了东城,实在撑不住了,晕倒在了路边,恰好被严长卿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