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川每天都跟广播喇叭一样,一回家就直播周正和金家的官司,陆家的晚饭时间特别热闹,大家一起讨论这件事。
“活该,这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周正这么好的男人还不知足,犯贱!”陆母气死了,不止是替周正生气,更替自家女儿气。
“好汉配赖妻,好女人嫁不到好男人,月老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配的都是些啥姻缘啊!”陆母愤愤不平。
她家长虹漂亮贤惠能干,却嫁给李光杰那种王八蛋,遭了这么多年的罪,虽然现在也很好,可一想到这些破事她就上火,而且二女儿现在找对象高不成低不就的,来介绍的不是老光棍就是老鳏夫,连她都瞧不上眼。
陆母天天都愁死了,担心二女儿一辈子孤独终老,等她和丈夫都闭眼了,二女儿可怎么办啊?
“小周这孩子也是运气不好,娶了这么个倒灶女人,要是长川早两年去部队就好了。”
陆母叹了口气,语气十分遗憾。
“为什么啊?”顾糖糖随口问了句。
陆父他们也没听明白,这和陆长川去部队有什么关系?
“早两年认识小周,就能介绍给长虹了嘛,长虹也不会嫁给李光杰那王八蛋了!”陆母脱口而出。
陆二姐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妈,你胡说什么啊!”
陆母本来还有些讪讪的,但越想越觉得这门姻缘好,理直气壮道:“我哪胡说了,你和小周要是在一起,现在孩子都生仨了,日子过得不晓得有多好。”
“懒得听你说。”
陆二姐脸比血还红,臊得捧起碗就出去吃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糖糖你说对不对?”陆母急于找同盟,她觉得儿媳妇肯定会支持。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周现在都还没离婚,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越来越不像样!”
陆父板下脸,训斥了一顿。
陆母虽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了,平时陆父很少说重话,但一旦说了,就得听,否则家里要乱的。
顾糖糖松了口气,幸好公公堵了这话题,否则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姻缘这种事外人不好说,她更不适合说。
晚上,陆父在屋子里泡脚,陆母提了把热水壶进来,给他盆里添热水,忍不住又提了起来:“小周婚离了,让长川给长虹介绍,你说怎么样?”
陆父没吱声,陆母急了,在他身上用力拍了下,急道:“我们不可能守长虹一辈子,她总得找个男人结婚吧,小周就蛮合适,相貌堂堂,工作好,性格好,年纪也合适,咱家长虹也不是好吃懒做蛮不讲理的人,比金家那女儿强几百倍呢,他们又都是离了的,刚刚好!”
“急什么,等小周离了再说,人家还没离呢,你就要长川介绍,像什么样子?”
陆父摸了摸肩膀,妻子这力气越来越大了。
陆母哼了声,没好气道:“你倒是会装模作样,明明心里中意的很。”
“吃饭时候你问儿媳妇就不对,让儿媳妇怎么回答?说合适不合适都不合适,我当然得堵了这话,你啊,就是嘴比脑子快,以后这种话在家里别提了。”
陆父无奈地看着妻子,心直口快不是缺点,但也不是优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时候甚至还会得罪人。
“知道了,我又不是长舌妇,不过小周那儿咱们得抓紧,要不然让别人抢走了。”
陆母心心念念地想让周正当女婿,好女百家求,好男也一样,周正的情况知根知底,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得问问长虹的意见,还有小周,咱们觉得合适不算,得他们年轻人看对眼才行。”
陆父慢条斯理地说着,姻缘之事不能急,女儿第一次婚姻错了,第二次可不能再错了,必须慎重。
“知道知道,再给你添点热水?”
“嗯。”
陆父点头,他泡的是药汤,儿媳妇开的,说要坚持泡,利于脚恢复。
“你脚怎么样了?走路疼不?”
陆母把热水壶里的热水都倒了,关心地看着丈夫的脚。
“好多了,走久了会疼,平时还好。”
“那你少走几步,有事让长川和徒弟去办。”
“知道了。”
夫妻俩说着悄悄话,夜也越来越深,西厢房里,陆长川和顾糖糖也在说悄悄话。
“你妈要是让你给你二姐和周正说亲,你说不说?”
“让老周当我二姐夫?”
陆长川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觉得还不错,笑嘻嘻道:“挺好,其实我刚去部队时,就觉得老周人好,还想给我二姐介绍来着,可惜他已经说好亲了。”
“你觉得好没用,得你二姐觉得好,还有周正,你可别硬掺合,你二姐都离了一回,第二回必须慎重。”顾糖糖提醒。
其实她也觉得蛮般配,可感情这种事,外人说了不算。
“不掺和,糖糖睡觉了……”
陆长川声音里多了些春意,明天是礼拜天,可以睡懒觉,大好的晚上不能浪费了。
“还有个事,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废品收购站……”
“去,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