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神情淡漠,顾金凤有今日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至于顾外婆和顾外公,他们今日之苦,也是他们往日纵容顾金凤所致,也怨不得别人。
“糖糖,你外婆前两日来找我,她说……”
姚阿翠欲言又止,表情很为难,从情面上来说,顾金凤是孙女亲妈,孙女确实应该尽孝,可顾金凤对孙女没有一点养育之恩,还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再让孙女尽孝也太不近情理了些。
顾糖糖猜到了,冷笑了声,问道:“她是不是想让我治顾金凤的腰伤?”
姚阿翠叹了口气,点点头,解释道:“我劝了她,你外婆只是哭,说见不得金凤受苦,还说金凤已经后悔了,想认你,不过你外公没同意,不准你外婆找你。”
“她后悔的不是没认我,而是和沈明江离婚,没了沈家的护佑,她一无是处,连生活都成问题,她只不过是认清了自己无能的现实罢了,怎么会是后悔没认我。”
顾糖糖神情嘲讽,顾金凤那人她早看透了,不仅自大,还非常自我,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优秀的,或许她年轻时确实优秀,毕竟是顾家村第一只飞出去的金凤凰,可之后的顺风顺水,让她越来越自大,且刚愎自用,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一点劝告。
别人反对的,顾金凤偏偏要干,别人支持的,她偏要反向行之,可能这样做她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才能显得格外优秀吧?
姚阿翠看出孙女对顾金凤毫无情意,不由摇头,不能怪孙女无情无义,只怪顾金凤太过绝情。ωWW.
“奶奶,你早点休息吧,别管顾金凤了。”
顾糖糖起了身,不想再提顾金凤,太败兴。
顾惜惜自从神秘失踪后,就再无音讯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知道去哪了,但肯定还在东城,或许躲在某个阴暗角落,憋着坏水呢。
“你也早点睡,等下。”
姚阿翠突然想到一事,急急忙忙地出去了,问陆母讨要了一只小碗,还有块红布,盛一碗米,对着顾糖糖念念有词,大意是招魂一类的话。
念完后,用红布盖住碗口,拿绳子缠紧了,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放在顾糖糖的枕头下。
“别看,你当没看到。”
姚阿翠发现孙女在偷窥,喝了声,看了就不灵了。
顾糖糖嘴角抽了抽,她胆子大的很,这么一点小事怎么可能做噩梦,绝对高枕无忧。
“别拿了啊,一定要枕到天亮。”
姚阿翠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就怕孙女拿掉那碗米。
“知道啦。”
顾糖糖无奈答应,虽然是做无用功,但这是奶奶的爱,她肯定要枕到天亮的。
原身胆子小,小时候出去玩受了惊吓,姚阿翠都这样干,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原身确实没做噩梦了,老人传下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土方子,都会有一些神奇的效果,科学解释不了。
姚阿翠年纪大了,大清早赶车进城,还转了几趟公交,又受了惊吓,一番折腾后早就疲倦了,洗漱后到了床上便沉沉睡了,顾糖糖替她掖好裤子,也准备睡觉。
陆长川已经回来了,和陆父陆母说了几句,便回房间了,顾糖糖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书。
“春卷给琪琪和佳佳了吧?”顾糖糖随口问了句。
陆大姐走的时候,她装了一饭盒春卷,让她带回去给两个女儿吃,郝家条件不如陆家,虽然这几年好了些,但也没奢侈到经常炸春卷吃。
七十年代最紧缺的就是油,家家户户都缺油,炒菜基本上水煮,煮熟后滴一滴油,稍微条件好点的,多滴几滴,像陆家这样不差油的人家,全城都找不出几家了。
陆家之所以不差油,全亏了顾糖糖有系统商城,10积分就能买一斤油,一天吃一斤都吃得起,顾糖糖隔三差五都会带一斤油回家,全推在沈家上,陆母从不怀疑,毕竟在陆母心里,沈家无所不能,哪怕顾糖糖有一天带老虎肉回家,陆母也会觉得理所当然,然后安排红烧还是炖汤。
“给了,琪琪和佳佳都吃了。”
陆长川神情有点不高兴,说话闷闷的,顾糖糖察觉异样,关心问道:“怎么了?大姐说你了?”
“不是,郝平安他父母有点气人。”
陆长川憋了一肚子火,刚刚没和父母说,怕他们也着急上火,这会儿忍不住了,坐在床上和媳妇吐槽。
“我尊重他们是长辈,这才把春卷给他们,琪琪和佳佳都在旁边眼巴巴看着,这老太婆倒好,愣是将饭盒放进碗橱里,一根都不拿出来,还说小孩子晚上不能吃太多,会积食,我当时都差点没忍住发火,积她奶奶的食呢。”
陆长川难得地爆了粗口,气死他了,要不是怕陆大姐在夫家难做,他当时就要骂人了,他当舅舅的拿过去的春卷,你个老太婆凭什么收起来?
琪琪和佳佳虽说没饿肚子,可也难得吃几回好的,晚上吃根春卷怎么会积食?
顾糖糖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安慰道:“别气,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