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领着他们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狭窄的弄堂,离陆家住的地方不算远。
“就是这儿,家里只有他和老婆两人,没有子女。”上官凤站在一幢洋房前,这里是张驴子的住处。
她已经调查清楚了,张驴子父母早亡,年轻时过得很不好,穷困潦倒,三餐不继,还经常被人欺负,人见人嫌。
但前些年张驴子却时来运转,搭了个大领导,如同鸡犬升天,一下子成了红人,做了不少缺德事,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被整得很惨,有些甚至连命都丢了。
不过张驴子无儿无女,据说是他的问题,生不出来,所以张驴子做事不计后果,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他缺德事做多了,断子绝孙的命!”沈宵云愤愤道。
“没错,他这种人肯定不得好死!”颜如玉补了句,和沈宵云同仇敌忾。
上官凤微微笑了笑,没接他们的话,走到了铁门前,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铁门上挂的大锁卡塔一声开了。
“小心!”
陆长川感觉到了一股腥气,忙轻声提醒。
两头油光发亮的大狼狗一左一右扑了过来,吐着血红的舌头,还滴答着口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目露凶光,像狼一样。
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这两条狼狗明显是狠茬,而且是喂生肉长大的,否则养不出这种凶性。
这么大的体形,每天至少得五六斤肉,张驴子也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一个人霸着这么大一幢洋房,养的狗比人还吃得好,现在城里每人一个月只有一斤肉的供应,这两条狗一天就要吃掉六个人一个月的供应。
还得加上张驴子的,他那脑满肠肥的体形,肯定没少吃肉。
陆长川气得直咬牙,张驴子就是啃国家墙角的蛀虫,还欺负他媳妇儿,一会儿得多揍几拳出出气。
两条狗还懂得战术,左右夹击,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绿光,眼看要扑到上官凤身上了,陆长川从墙角找了把锄头,想抡死这两条恶狗。
但眼前出现了两道寒光,上官凤也没多大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两条恶狗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身体不住抽搐着。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恶狗的喉咙被割破了,上官凤手里多了把薄如纸的短刀,是她用来近战的武器,死在这把短刀上的敌人,少说得有二十个。
这两条恶狗能死在刀上,是它们的荣幸。
恶狗死透了,地上一大片血,上官凤在尸身上轻轻踢了下,漠然道:“一会儿拿回去,狗肉很香。”
对上官凤来说,吃东西没有任何禁忌,除了人肉,其他肉她都吃,她还吃过生老鼠肉,生吞蚯蚓,生剥了蛇肉吃,为了活下去,找到什么就吃什么,这么肥的两条狗肯定不能浪费了。
沈宵云和颜如玉都很兴奋,这么肥,肯定能炖一大锅肉。
“张驴子住在二楼,和他老婆分房。”
上官凤打开了大门,没开灯,黑暗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极轻松地避过障碍物,陆长川也没问题,他们都受过夜视训练,沈宵云和颜如玉却吃了不少苦头,时不时地撞到椅子或者桌子,还不敢叫出声,脸都疼扭曲了。
“别踩我脚,你瞎啊!”颜如玉脚被狠狠地踩了下,疼得她差点咬断舌头,冲沈宵云龇牙瞪眼。
“你才瞎呢,你刚刚还踩了我。”沈宵云没好气,他的脚现在还疼呢。
“所以你故意报复我?哼,你可真小肚鸡肠,给男人丢脸!”
“谁小肚鸡肠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黑灯瞎火谁看得见,你不也踩我了?”
“你吼啥?想给敌人报信?”
“要不是你说屁话,我能吼?”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沈宵云你可真出息啊!”
“我都请你吃八次饭了,颜如玉你每次都说,救命之恩不足挂齿,结果每次都拿这事要挟我,你这叫挟恩威胁!”
这两人就不能凑一起,三句话不到就吵吵了,声音越来越大,上官凤回过头,轻声斥道:“滚出去吵!”
声音不大,杀气很足。
两人只觉得后脖子凉叟叟的,乖乖闭嘴,还朝对方瞪了眼,又齐齐撇过头,相看两生厌。
沈宵云好心疼他的钱包,颜如玉每次想打牙祭了,就跑过来找他,让他请客吃大餐,理由只有一个,要偿还救命之恩,他请了一次,两次,三次,前前后后加起来八次,其中还包含一次西餐。
他现在钱包空空如也,都进了这女人的肚子,沈宵云现在好后悔,那天他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划船,搞得欠下了这堆孽债!
唉!
张驴子住的是最好的主卧室,门反锁着,说明这人疑心病极重,连妻子都不信任。
“家里就他一人。”
上官凤扫了眼,就确定只住了张驴子一人,他妻子不在家,方便他们动手。
“我来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