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年前,贝尔摩德将被抛弃在雪地里的琴酒带回组织,让他以最年轻的试验品身份——一岁——进入实验室,做了药品研发的第一次交叉实验。
琴酒很幸运,他活了下来,而且健康地长大,成为组织二把手,BOSS的心腹。
他是组织里最特殊的存在,职位不高,却深得贝尔摩德的喜爱,并能与BOSS谈笑风生。因此,真正的组织成员不敢忤逆他,不敢调查他,甚至不敢直视他。
BOSS是恶魔般的存在,琴酒能与这个恶魔打牌,还能赢恶魔的酒而不被干掉,只能是另一个恶魔,一个更可怕的恶魔。
那些人是这么想的,愚蠢而又可笑。
不过,愚蠢有愚蠢的好处,至少琴酒可以通过他们的愚蠢,准确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组织成员,哪些是卧底。除此之外,他还顺利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一个足以引起医学界激烈动荡的秘密。
“那次实验改变了我的体质,我和贝尔摩德一样,得到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悠长寿命,以及接近超人的力量与惊人的恢复力。”琴酒平铺直叙,“与之相对的,我的感情变得极度淡薄。”
雪莉与赤井秀一是他人生仅有的两次心动,却无一例外皆以悲剧告终。
无所谓,琴酒淡漠的情感系统支撑不起伤心这么复杂的情绪。事实上,除了一点点被欺骗的愤怒之外,他再没有因为这两人有过其他的情绪波动。
这是幸运,也是不幸。
“这么悲催啊。”系统沉默良久,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话,“我以前没发现,你这妥妥的是渣男模板啊!那种撩遍天下倾倒众生而我无情亦无爱的主角人设……太带感了好吗!”
“……你的创造者给你安语言模块时是不是参考了陀螺的运作模式?”
“啥意思?”
“欠抽。”
“……”
在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沉入地底前,琴酒进入了梦乡。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眠,不必戒备忠奸难辨的队友,不必担忧自己会和落脚之地一起被炸飞,更不必思考明天又要到什么地方杀从哪个国度来的卧底和叛徒,只是单纯的睡一觉。
过于安逸的睡眠麻痹了琴酒的心理防线,于是,他不受控制地做了个梦。
梦里,BOSS坐在高端定制的枣红色真皮沙发上,戴着价值上亿的钻石戒指,端一杯82年的拉菲,嘴里叼着根抽到一半的雪茄,一脸苦恼的表情,估计在为即将到来的牌局起名并赋诗。。
一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蹩脚的装比。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副扑克,贝尔摩德正在帮他们洗牌。银色卷发铺了满地,这个美艳的女人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笑眯眯地给自家BOSS支四四拍的咏叹调填什么词听起来更高大上的招。
门外,朗姆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把电话另一端的下线骂得狗血淋头,八国语言外加十二种方言轮番上阵,充分体现了语言表达的多样性;伏特加与雪莉猜拳决定最后一支烤串归谁,虽然雪莉棋差一招,但最后烤串还是到了她手里。原因很简单,她拿出了实验用的强酸。
琴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许他不在其中,也许哪里都有他。
但很快,这些画面就像一张老旧的照片,风化在一片茫茫的白光中。
他醒了。
睁开眼,琴酒看到的不是原木色的天花板,而是几乎闪瞎他眼睛的强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强光消失了,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
“哟,你醒啦,我刚刚在试验创造者给我整的圣光模块呢,没闪着你吧?”
琴酒捂着刺痛的双眸:“闪着了。”
“woc你能按常理出一次牌吗?正常情况你不应该顺坡下驴不追究了吗?”系统愤愤地道。
这家伙还有脸生气。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没事折腾圣光模块干什么?”琴酒果断转移话题,不想跟这碎催掰扯。
系统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成功:“哦,我就是想看看这个模块有什么用。”
“那它有什么用?”琴酒随口问。
“照明啊。”系统说得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晚上当手电筒用,功率贼大,贼好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