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阮茹曦冷不丁对上厉爵琛赤红的双眼,吓得狠狠一抖。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么可怕的眼神!
“爵琛……你在生我的气吗?”阮茹曦小心翼翼的问。
这句话把厉爵琛从焦虑的深处拽出。
厉爵琛看着阮茹曦紧张兮兮的眼神,抿了抿嘴唇。
“我很生气。”
厉爵琛冷着脸:“为什么不告诉真实情况?”
“什么……什么真实情况……”
不占理的阮茹曦眼神游移。
她在赌厉爵琛只是在吓唬自己,根本不了解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先跟我解释一下,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一处一处全部说清楚。”厉爵琛叉着手问。
阮茹曦磕磕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1】【6】【6】【小】【说】
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因为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只是磕碰,没什么的。”阮茹曦露出讨好的笑容。
只是这一套对现在正在气头上的厉爵琛完全没用。
“阮茹曦,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从哪里出来的?”
厉爵琛危险的眯起眼睛。
“!”
对啊,厉爵琛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怎么会不了解伤痕有什么区别。
谎话被拆穿,阮茹曦的脸辣乎乎的。
很羞愧的阮茹曦索性用棉被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家里,被子上还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你这样掩耳盗铃有什么用?”
厉爵琛把一本A4册子放在阮茹曦脸上。
“自己看看,这是你的诊断。”
阮茹曦伸手把诊断书握在手中。
她打开之后,直接去找诊断结果。
“遗传病?我这是遗传病?”阮茹曦惊了。
她以为自己精神失常,结果竟然是遗传病?
“茹曦,阮家人有没有过你这种情况?”
阮茹曦一顿,速速在脑海中回忆起来。
“没,在我印象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跟我一样过。”
阮茹曦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
“难道说你的意思是……”
厉爵琛点头默认。
“不是,这凭什么!”
阮茹曦觉得很荒唐,阮家的血统正常,那么这遗传病一定是她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带给她的。
她可以不在乎这个渣男抛弃她跟妈妈,但是这男人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大大的“礼物”!
她已经过的很惨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再惩罚她一次?
气血上涌,阮茹曦狠狠的咳嗽了好几声。
精神紧绷的厉爵琛立刻起身。
阮茹曦摆了摆手虚弱道:“我没事……”
她被厉爵琛扶着躺下。
事到如今,阮茹曦也没有心思隐瞒。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阮茹曦道:“我跟你坦白。”
“今天阮月彤告诉我她不会给我我妈妈的骨灰。那时候是我第一次发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我试图掐死阮月彤。”
“然后我就被那些保镖控制住,我看到他们把我的所有心血交给阮月彤……那时候我第二次发病。”
“我好像是跟他们打架了?打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得我真的很可怕……”
在无意识的时候出手伤人,甚至是准备杀人,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到如此自责的阮茹曦,厉爵琛心疼极了。
想要与阮茹曦置气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他轻轻摸了摸阮茹曦的额头。
“别自责,你只是生病了。”厉爵琛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刺激你,你不会伤人的。”
阮茹曦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假装坚强她被如此安慰,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借你肩膀用一下。”阮茹曦用哭腔说。
“什么?”
厉爵琛还没有反应过来。
阮茹曦咬了咬嘴唇,直接坐起来抱住厉爵琛开始哭泣。
她这一次没有隐忍,直接发声大哭,试图用用眼泪冲走她心中所有的痛苦。
一直到阮茹曦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头痛的要死的时候她才放开厉爵琛。
“好受多了。”
阮茹曦揉了揉自己紧绷绷的额头说:“头疼比心疼好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