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颔首道:“可以。”他道:“若逢年节,称病就是。”
薛清茵窝在椅子上,歪歪倒倒,娇声笑道:“那便极是省事啦。”
妙哉!
宫女在一旁收拾碗碟,悄悄打量了一眼薛清茵的坐姿,然后眉尾重重跳了下。
这般仪态,宫女从未见过。
但她能忍。
于是宫女权当没看见,默默地又垂下了头。
“明日也不去?”宣王的声音再响起。
薛清茵问他:“明日是不能推拒吗?”
宣王道:“也能。只是明日父皇还会赏赐你……”他顿了下,才又问:“茵茵不要吗?”
薛清茵怔忡片刻,禁不住抿了下唇角。
下了床还管她叫“茵茵”啊……
宣王顶着一张冷酷的脸,但语气却和洞房夜没什么分别,低沉中有种别样的亲密。
薛清茵回过神,别开目光道:“殿下怎知还有赏?不是已经赏过了?”
“茵茵不信?”
薛清茵又抿了下唇,有些臊得慌。
他这样唤她,她脑中便总是忆起抵死缠绵的时分。
但做人就不应当有脸皮这个东西啊!
薛清茵轻轻吐了口气,道:“殿下对我说过的话,好像从未出错。”
宣王此人很少开口说什么漂亮话,但凡他说了,那就定然会办到。
薛清茵一琢磨,随即想开了,大方地道:“去,明日去!”说罢,她很快便感叹道:“殿下实在懂我,知晓我舍不得赏赐。”
宣王听她字字句句,似是夸赞他君子重诺,却又似是剖白情意。
他心间一角悄然软了软。
再垂眸看她,头发披散在肩头,青色大袖松松垮垮地拢住了她,只衬得她脖颈细弱,肌肤莹润如玉。
只是那如玉色般的肌肤上,多了几点绯色。
宣王攥了下指尖。
他知晓,那是他昨日未能控制好力道,不慎留下的。
“殿下?”薛清茵看了看他。
她有些发愁,如今睡也睡够了,吃也吃饱了,那下面该做什么?
与宣王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
宣王应了声:“嗯?”
薛清茵好奇地问:“殿下今日不忙吗?”
宣王道:“不忙。”随即挥退了其余宫人。
薛清茵有些疑惑,他是还有什么话要与她说吗?
却见宣王走到她跟前,弯腰又将她抱了起来。
薛清茵不自觉地一下勾紧了他的脖颈。
……还要……来吗?
宣王殿下那物傲人。
她有一分惧意,但又忍不住想,唔,宣王在床上虽然凶悍得有些过了头。
但他托住她后颈时,倒是极温柔的……
念头流转间,宣王将她放在一张美人榻上,又取了腰枕放在她的身后抵住。
而后按住了她的腿,不容拒绝地卷起了她的衣摆。
他道:“我瞧瞧,磨得厉害吗?”
薛清茵一僵,然后瞪大了眼。
悔不该说那句怪他太用力了些,将她皮肤都磨红了。
这下好了,人家真要来瞧有没有红。
宣王三两下便扒除了她的衣物,她不由蜷了蜷腿,却又被宣王桎梏住逃脱不得。
烛光摇晃,映亮了她的肌肤,一眼望去,白得有些晃人。
但若再仔细看,便能瞧见确实有些地方撞红了。
宣王哑声道:“我命人取药来。”
宣王说罢直起身,却是先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为薛清茵披上,免了她受凉。
随后才转身走到门前,低声对门外交代了几句。
没一会儿功夫,便有人取了药来。
他全然没有要假手他人的意思,屈指轻弹去小药瓶的瓶塞,而后从里头蘸取了膏体,再度俯身,拨开薛清茵身上披就的外袍,便为她涂起了药。
只是红了的地方,本就是细嫩之处。
薛清茵忍不住又想缩腿。
偏宣王还不让她缩。
她一生气,皱了皱鼻子,道:“痒。”
宣王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指腹用了些力气,问:“还痒?”
薛清茵还是有话说,她道:“疼。”
她说罢,抓起他的手,用自己柔软的指腹去摩挲他指腹上的薄茧。
“这个……蹭着疼。”她理直气壮地控诉道。
其实这话有些夸大了。
但他按得她有些腿软。
夸大一下怎么了?薛清茵愈理直气壮了。
宣王任她抓着手,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她的手指纤细。
他的手掌宽大,一动便反将她的手裹在了掌中。
她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脱。
但宣王这会儿显得有些好脾气,他低声道:“不想涂那便不涂了吧。”
说罢重新为她穿好了衣衫。
哦……原来没有要再来的意思啊。
倒是她以小黄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薛清茵看了看宣王,决定得寸进尺一下。
她道:“左右也睡不着了,不如殿下背我出去看星星吧?”
这和迎亲时背她的含义可不大一样。那兴许只是宣王殿下占有欲作祟,不愿旁人背她罢了。
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