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能跳能抗打。
大娘惊讶:“你们看上去还挺年轻的,结婚这么早吗?”
“是啊……七……八结的婚。”顾晨星原本说的是初七初八。
可恰好旁边另一辆绿皮火车相擦而过,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住一切。
大娘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她听成‘结婚七八年’。
全称目睹两人聊天的方致书嘴角一直在抽搐。
直到那大娘到站下了火车,仍被顾晨星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漫长旅途后,火车顺利抵达首都。
顾晨星和方致书拖着巨重的行李,费力地挤下火车,两人的神情难掩疲惫,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从火车下来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这种味道。
人潮涌动,顾晨星茫然地站在原地,视线所及之处,全是黑乎乎的人头,比火车上的人还要多。
方致书往火车站的出口方向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回过头,发现顾晨星站在原地发呆,忍不住焦急地大喊道:“快跟上!”
顾晨星回过神来,连忙走到他旁边。
“别发呆!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走丢,被人贩子拐走就麻烦了。”方致书出声提醒她小心。
“大城市也有人贩子吗?”顾晨星一边问,一边同方致书保持相同频率的步伐往火车站出口走。
方致书说:“当然有,所以你跟紧我,别一个人乱跑,也不要单独和陌生人说话。”
“噢。”顾晨星应了声,这些话,出发之前,林荷就叮嘱过了。
两人出了火车站。
顾晨星惊奇地望着街道马路上随处可见的自行车和小汽车,她向方致书问道:“你知道首都大学怎么走吗?我不认识路。”
方致书的眉宇间染上一片郁色,他点头:“知道。”
顾晨星诧异看着他。
“我小时候住在那附近。”方致书不等她问,便主动解释。
他说完,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两人上车后,方致书向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狭小的车厢里,堆满了两人的行李,摇摇晃晃中,顾晨星挤在方致书怀里睡着了。
一路辗转,顾晨星醒来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四合院。
青砖黑瓦,看上去荒废了很久,台阶上满是枯叶灰尘。
“这是哪里?”顾晨星一脸困惑地看向方致书。
“这是我外公留给我的四合院,离首都大学很近,我们可以收拾下住这里,省一笔住宿费。”
方致书说着,把行李放在门口,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铜钥匙。
钥匙被保管的光亮如新,而门上的锁却锈迹斑斑。
方致书捏着钥匙的手在颤抖,也许是年岁已久,生锈的锁不好开,他捣鼓了半天,饱满光洁的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终于,“咔”的一声,锁芯开了。
方致书深呼吸一口气,他取下沉甸甸、满是锈迹的锁,掌心贴在大门上,微微用力。
随着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嘎吱声,大门被缓缓被推开。
幼年的记忆随着门缝的拉开一一呈现在他脑海。
院内,两棵老槐树的枝叶如记忆中那般哗哗作响。
一切如旧,却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