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痛的人猝不及防生不如死。
夏参衍去包里找到止疼片吃了几粒就缩进了被子里。
可是止疼片只能缓,那密密麻麻犹如虫啃的疼痛却如影随形,尤其是夜晚,格外磨人。
咳嗽是断不了的,只在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的时候咳得格外厉害一些,他只能将垃圾桶放在床边,一遍大汗淋漓的捂着痛痹的胃,一边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脏腑都吐出来。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那些寂静的夜晚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到现在也不算多么让人难以接受,顶多是换了个地方生不如死。
待到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他将那些腥红的血液吐出来以后整个人才好受了一点。
夏参衍抽了几张纸,擦干唇角沾上的血液,捂着胃翻了个身,困意和痛感一起涌了上来,他难耐的大喘着气轻哼出声。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湿了枕头,他的手指紧紧搅着被子,胃部的皮肤被他掐的泛红,他的抽泣声很小。
但随着药效渐渐过去,那痛感就再也掩饰不住。
他几乎是爬着颤着手摸到了床头的止痛药,不顾医嘱再次和水服下几粒,这次倒是没痛多久了,他痛昏了过去。
……………………………………
司锦卿是在夏参衍消失两个月后才发觉的。
他和夏参衍不是没有过很久不联系的时候。但是大多时候司锦卿是考虑到他在上班自己不便打扰,然而据他所知,夏参衍最近一直待在家里,他给他打的电话发的信息他一个都没有回,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可司锦卿出于尊重也并没有贸然去打扰他。
他虽然安排了人保护夏参衍,但也仅限于夏参衍出去应酬的时候,至于其他时候司锦卿也理应留给他自由的时间。
他不可能去监视他。
而且他曾在夏参衍的手机上装过定位,这件事夏参衍是知道的,夏参衍的私人手机手机也是他买的。有司锦卿的提点,他便一直带在身上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司锦卿这些天一闲下来便会去看定位,想看看他现在在哪里,但连着两个月下来都显示他在家。
这很不对劲。
夏参衍即使给自己放了两个月假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他工作室那边的事司锦卿也一直关注着,但他却从没听到任何风声。
司锦卿放心不下,正好心里思念他,便推了工作去公寓找他。
公寓的门有他的指纹,但他没有直接去开,提前按了门铃,直到接连几声都没有响动他才推门进去。
里面还如他上次来那样空旷寂静,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衍衍?”
司锦卿在大厅里低低喊了一声,得到的只有更加诡异的静默。
他突然有些心慌,径直往主卧走去,里面没人,另一间客卧也没有,洗手间浴室衣帽间都没有。
鬼使神差的,司锦卿去打开了夏参衍主卧里的常用衣柜。
衣帽间是夏参衍用来放置官方衣物的,都是些出席酒会、发布会以及参加节目综艺访谈或是机场搭配需要穿的衣服,他自己的私服都不是什么名牌,普普通通的也不多,都放在主卧衣柜里。
司锦卿屏着呼吸打开柜子。
果然。
空的。
司锦卿吸了口气,竭力遏制住内心的恐慌,疾步往外走,路过大厅时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手机——正是他给夏参衍装了追踪器的那个,手机下面压着一封信。
司锦卿尽力平了一下躁动的心绪,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拿开手机的手是颤抖的,那封信的表面写着几个字:锦卿亲启。
笔锋温雅,秀气清丽,一看就是夏参衍的字迹。
他写的是锦卿。
司锦卿咽下喉间苦涩,打开了信。
信的内容很简短:
此一去,不问归期,望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