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好！”江堰大为赞许：“好就好到我根本没料到。”
梁喜识：“？”
“狗仔不是我请的。”江堰扶了扶额头，莫名感受到一种“为了对付敌人而练了十八般武艺结果大决战前敌人被水噎死”的空虚感，叹道：“我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他能这么蠢。”
虽然知道景势不喜欢自己的粉丝，那他也不至于把“你骂我我骂你我们哥哥睡一起”这句话给具象化吧！！这可是死罪一条啊！！
果然，短短半天，这件事情发酵的太过迅速，影响力太过巨大；而特殊的是，脱粉回踩的人更是明白他的痛点在哪儿，才不过短短的半天，已经有好几个相关合作品牌和演出方被日到来联系向景娱乐要求暂缓合作了。
流量明星失去了自己依仗的粉丝就什么都不是，这个道理景势现在应该明白了。
梁喜识倒是有些心焦：“小江总，我们毕竟也是要可持续发展……”看这个架势，再不制止就真的翻车了啊！
江堰倒是老神在在的，甚至趁梁喜识心急之时坑他喝了一杯别乐的咖啡，然后去外头吹着口哨放风，回头还接了个电话，重新坐到位置上时，神情似乎更加轻松了些。
“老板，”别乐的声音小声地响起：“景势要见你。”
江堰道：“进来吧。”
办公室门一声重响，景势失魂落魄地撞了进来，紧紧凝视着坐在办公椅上的江堰，嗓音里全是不可置信：“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在这里下飞行棋？？”
他说的飞行棋是上次和江裴凉一起玩的，忘记收起来了。
江堰很没诚意把飞行棋收了，说：“难道我要提前给你哭丧吗？太不吉利了。”
景势气喘如牛，睿智的眼中迸射出仇恨又复杂的光芒；这眼神太过沉重，甚至让梁喜识都向前一步稍微挡着，生怕这只通臂猿猴突然发狂从怀里掏出香蕉砸小江总一脸。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戏台还没盖好景势便已戏瘾大发，他怒道：“你从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江堰：“人是会成长的。”
景势怒吼道：“谁允许你成长的？！”
江堰：“？”
大、大自然……？
景势仍在哼哧喘气，江堰细心聆听，想听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屁来。
“我懂了，江堰，我懂了。”景势终于开始了他的表演，他惨笑几声，在空旷的室内转了几圈：“你不就是用这个当做筹码来威胁我，让我不敢解约，想让我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是吗？”
江堰拍掌喝彩：“好屁！”
景势：“？”
他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但这无关紧要，因为他在表演苦情戏时就如同进入了一个自行开辟的结界，旁人是无法将其拉出的，江堰私下里把他这个结界命名为无良空处。
“江堰，你太可笑了！”景势大手一挥，戏演到了高潮，他开始诵读金句：“杀不死我的，只会使我更强大！你想让我低头吗？不可能！我告诉你——”
“我要和冯心公开！！”
他话音一落，办公室里充满了一片死寂。
景势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也明显的高估了自己的情商，以至于他看不出来，办公室里三人的震惊，不为了他的话语，只为了他的睿智。
这是什么活生生的憨批，江堰觉得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得见真容。
景势见他们不说话，又把这句话棒读了三遍，直到江堰拿出手机，仍嘴硬道：“来，你来录音啊，我说到做到，你以为我会怕你……”
江堰面无表情地按下了一个按键。
冯心那富有代表性的轻灵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的关系没有物质就像是一盆散沙，风一吹，就散了，在今天早上我已决定分手，我们没有关系……我还是您司的艺人，这是肯定的……没错，没错，他买一次性内裤只是为了练童子功去泡茶。”
景势顿时凝固的像一尊望夫石，他呆呆看着虚空，神情骤然开始极度变化——
震惊，诧异，难过，忧伤，幽怨，愤怒，仇视……
江堰：“……”
虽然他很明白景势目前心情激荡，但麻烦表情戏不要演那么长谢谢，真的看上去有像中风。
在景势的眼神里出现第五个扇形图时，他终于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晃起了脑袋，宛如一个男版可云：“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是你威胁冯心的对不对？心心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你简直太过卑劣无耻！究竟要什么你才能放过他？！”
江堰口齿清晰道：“钱。”
景势：“？”
“造谣式澄清，让公关部来拟，才有信服力吧？要别人帮忙扩大影响力，也得花钱的吧？塑造氛围的水军，肯定不能买五毛一条的吧？我的精神损失费，也要赔付的吧？”江堰如数家珍，“如果你把这些都能交给我，那么保一个冯心不在话下。”
景势深吸一口气，满含怨愤地点头。
江堰拉长了声调：“至于你……”
“我知道。”景势冷笑一声，觉得面前之人真是面目可憎：“好，也好，我留下来行了吧？这下子你总该满意了吧？！”
他兀自愤恨，怎料到江堰一言不发，只是慢吞吞撅着屁股从办公室的橱柜里找出一份薄薄的纸张，“啪”的拍在了桌上。
景势下意识看去，标题很醒目，是他和江堰当时签约时拟定的第一份合同。
但是突然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打感情牌？不知怎的，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白纸黑字，合同上写着，‘若乙方在合约期间有任何出轨行为，以违约论处’。你不会以为之前多少次我没有追究，是我忘了吧？”江堰一改之前的沉静神情，如同川剧变脸一般，盛气凌人地一脚踏上了办公桌：
“谁特么想要你？违约了，钱拿来，给爷爬！”
景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