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岁盯着镜子看了会儿,却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陌生,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隔着一层雾一样。心头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连他自己也觉得古怪。
他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压下。
看了眼时间,想着今晚要不要去楼上主角受那儿蹭一晚?毕竟他也不知道女鬼会不会再打电话来。
说做就做。
他抱着被子上了一层,等到电梯打开之后敲了敲门,却发现今天晚上易怀咎居然不在家。
薄岁犹豫了一下,只好先回了自己房子。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将手机彻底关机,又关上了所有房间的门。抱着被子薄岁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自己刚刚经历过灵异事件。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债多不愁,有过鬼婴事件做铺垫的关系,他居然一闭眼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不错。
薄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仿佛泡在什么柔软的东西里,周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他好像是婴儿回到了母亲怀抱一样,就连眉眼都舒展了许多。
后背的灼热感觉在冷水的轻拂下,慢慢变得安分。
薄岁思绪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像是渴水的鱼一样,终于见到了水。
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游动着。
这场梦一直做到第二天早上,薄岁是被太阳照醒的。温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却叫人骤然从梦中的舒适感中走了出来。
他霍然坐起身来,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会儿是在做梦。缓慢的眨了下眼,想要回想昨天晚上的梦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只记得……那个梦很舒服?
薄岁摇了摇头,在挣扎着回忆了几次却还是没有结果之后,叹了口气,不得不起床去洗漱。
算了,不想昨天的梦了,还是今天洗漱完之后赶紧去找宗朔报案吧。
要不然那个女鬼今晚又来了怎么办。
薄岁是一点也不想再和女鬼视频通话了。他深吸了口气,第一次来到宗朔家门口,敲响了对方的门。
但是奇怪的是……分明昨天对方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但是这会儿敲门却丝毫没有动静。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薄岁不由想到了昨晚也不在的易怀咎。难道主角攻受昨天两人一起出去了?
薄岁看了眼时间,吃完饭后还是没有等到两人,才拿起手机来给他们打电话。
宗朔的手机他不知道。唯一有印象的是易怀咎的号码。然而这一次,一直能够打通的易怀咎手机号却显示的是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号已关机。”
薄岁一连拨了几次都是这样。
他站在易怀咎家门口,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存宗朔和特殊管理局电话的行为,现在难得体会到了找人没处找的苦果。
两个人都联系不到,难不成要他打警局电话?
可是这不是正常案子,而是灵异事件啊。
薄岁都能想象到自己打过去的结果,肯定不会有人相信。毕竟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自己也不相信。
这会儿已经中午了,薄岁在门口站了会儿之后,只好回了家。
不过回家并不代表着薄岁坐以待毙。
他想着今天一整天呆在人多的地方,这样电话鬼打过来的时候好歹还能有些限制吧?不是说什么人多的地方阳气盛吗?
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薄岁抱着电脑去了门口的咖啡厅,要了杯咖啡之后坐着晒太阳,又给易怀咎手机上留了条言,希望他开机的时候能够看到。
易怀咎早在一天前就被临时召回了易家。
他之前将鬼婴身上的信仰愿力上报的时候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新奇,但是却没想到易家长老会会这么重视,易怀咎还没来得及参与到鬼来电案子中就又被叫了回去。
他是从特殊管理局走的,晚上甚至没有回家,也就不知道昨晚薄岁去找过他的事情。
至于手机,进入易家族地这些东西都得没收。
易怀咎手机被关机装在布袋里完全没有察觉。要不然他好歹可以先联系宗朔去帮薄岁。
薄岁也是倒霉。
宗朔因为鬼来电的案子,这几天正好出差了。
因为他不符合鬼来电筛选的条件,所以完全没有人怀疑过他也接到了电话。
楼上楼下都空着。
薄岁抿了口咖啡,避开了几个想要过来搭讪的人,又重新戴上了卫衣帽子。
咖啡厅角落里这时就他一个人,薄岁刚喝完一杯放松下来时,这时候一条短信就出现在了他手机上。
“嗬嗬,可以为我穿一次白西装吗?”
血淋淋的一串大字出现在眼前,看着简直像是叫人误入恐怖片片场。
薄岁拿着手机,眼皮一跳。
眼疾手快的迅速……删了短信。
天色暗下来,婚纱女鬼怨毒的打开手机,就发现……自己发的血彩信居然被对方给删了?
她完全没有通过任何通讯方式。
他是怎么删了的?
婚纱女鬼青白的脸上布满疑惑,只好又发了句:“可以为我穿一次白西装吗?”
你穿白西装一定很美。
想起昨天看见的薄岁的脸,女鬼睁着血目,难得说了句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