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乐感觉自己最近很精分,他和陆明鹤聊天时有多黄/暴,他在虞京臣面前就有多良家。
虞京臣只比他大四岁,但身上那种万事在握、说一不二的气势跟风流倜傥不搭边,那是上位者的威严。
傅延乐和陆明鹤光着屁/股蛋爬树溜鸟的时候,虞京臣已经跟虞老爷子围棋厮杀了,他们被陆老爷子拿着打狗棒一路打一路骂“龟孙子”的时候,人家已经从公司执行岗到决策岗了。
虞京臣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圈里长辈提起虞家大少爷的时候都是赞不绝口,现在再提起虞家的新任掌权人,谁不是又敬又怕?人家从小就是把一天当成48小时过的,所以算起来虞京臣的“实际年纪”是五十岁。
除去敬畏和疏离,傅延乐对虞京臣是有些钦佩和仰慕的,因此他下意识地拿出对待兄长或长辈的态度,没敢摆出和陆明鹤相处时的混账样,比天平还端庄。
但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它,假皮就会自己脱落,露出生肉。
“臣哥,我跟你说啊。”傅延乐吃了片肥牛,端着酒杯起身凑到对桌去,“我没被爸妈管过。我妈去得早,我爸精/虫上脑,每天只忙两件事——赚钱,睡人。”
虞京臣轻轻地应了一声,抽纸替他擦去嘴角的红油。
“第一次撞见他和小情人在家里上/床的时候,我七岁。那时候不懂,但觉得恶心,我跳上床踩他的烂鸟,被他扔下去之后就哭着跑了。当时陆家跟傅家都在一片区,陆老爷子牵着鹦鹉在外面散步,遇见我了,说我没出息,不是男人!”傅延乐想起来还有些气,一拳打在虞京臣腿上。
虞京臣大腿一疼,却不在意,只静静地听着。
傅延乐恶狠狠地说:“男人得有血性,小爷当即抡拳,但没打过,他拎鸡崽子似的给我拎回去了。自那天开始,我就和陆明鹤一起玩了。”
虞京臣说:“你不喜欢傅家,一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陆家过的,但依旧能遇见你父亲的情人,所以陆老爷子索性搬到了离傅家稍远的地方。你和陆明鹤都闹腾,经常被陆老爷子撵得到处跑。”
“没错,我和陆明鹤经常在陆家外头那段路上跑,我记得虞家老宅也在那片,可能你们家门卫还见识过我风一般的身影。”傅延乐乐呵呵的,随即脑袋一歪,哥俩好地倒在了虞京臣肩膀上,“我真想要个爸,过年陪我吃顿饭,隔个十天半个月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臣哥……”
他蹭起头,对上虞京臣垂下的目光,真诚无比地建议,“要不你真给我当爹吧,传出去也怪有面的,你早生贵子,我晚来得爹。”
“驳回。”虞京臣看着他眼角被熏红的云鹤,“我可以每天陪你吃饭,给你打电话,傅升没有做到的我来做,别家孩子有的我都尽我所能。”
虞京臣捏住傅延乐的下巴,眼神落在他发红的眼尾,“但是延乐,”他轻轻地说,“我对你好,不会是因为想给你当爸爸。”
傅延乐今天见了顾霁明,心情不好,又被虞京臣哄得开心,这一悲一喜的,情绪杂糅堆积,酒意上头就胡说一通。但是现在,他却从虞京臣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中察觉出那么点不悦的情绪。
“这么严肃干嘛?”傅延乐说,“当真了?”
虞京臣惩罚般地捏捏他的下巴,“委屈可怜的样子都摆出来了,我难道要假装在听戏?”
“哎呀!你不是我爸,你是我——”傅延乐说不出“老公”俩字,顺畅地换了台词,“你是我汉子!”
“……”
这个称谓充满了黄土大地的朴素感,虞京臣默了默,松了手。
傅延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委屈地说:“摸着有点疼,是不是给我捏青了?”
虞京臣瞅了眼他那白皙如常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想试试真青的感觉?”
“不了。”傅延乐摆正脑袋起了身,笑眯眯的,“下巴青没意思,臣哥,我们要是有那缘分,到时候你让我别地儿青,也行。”
虞京臣伸手勾住傅延乐的皮带,微微用力一拽,“耍了浑就跑?”
傅延乐倒下时没站稳,单膝跪在了虞京臣的大腿上。摇晃间,他的眼神落在虞京臣被辣红的唇上,顺势下滑,而后伸手替虞京臣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再浑一句才跑。” 傅延乐用食指挑开皮带上的手,眼神落在虞京臣膝盖上,不安分地往里挪去。“我没跟人做过。臣哥,你要是能上/我,我心甘情愿给你解扣子,下面的。”
就在那放肆的目光快要触及禁地时,虞京臣倏地起身,掐住傅延乐的下巴将人转了个面,抵在桌边。
“干嘛呀?”傅延乐挑起眉,“臣哥,你可是体面人,咱们可不兴强来这一套哦。”
虞京臣的侧脸蹭过傅延乐眼尾的鹤,顺带擦去那半点湿润的泪,两人的耳朵彼此蹭过,撩出一片微烫的热度。卡在傅延乐下巴上的拇指微微抬起,按在那微微张开的唇间,虞京臣语气带笑。
“到时候,得用这里。”
当晚副手就将宣传照发给了傅延乐,顺带写了一篇两百字的小短文夸赞其“清水出芙蓉”,天然不用p,镜头感十足,美得直哇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