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相对,傅延乐毫不犹豫地将一脸惊恐的安时垢推了出去。
“卧槽——”
国粹再次夭折,安时垢刚刚站稳,抬头就对上了三双表情各异的脸——凶狠的顾霁明,严肃的孟辛秋,苍白而柔弱的林青瞳。他顿了顿,蹙眉道:“大晚上的,你们躲在这里打群架?还是二打一?”
“……”孟辛秋默了默,“时垢,你怎么在这里?”
傅延乐差点因为这声“时垢”笑出声。
安时垢面色也有些扭曲,但还是说:“隔壁有赛车比赛。”
顾霁明之前在赛车场遇见过安时垢,知道他也有这爱好,于是随口扯谎,“我打算要拍新mv吗?里面有段剧情,所以我来找孟辛……孟哥和林哥求教。”
“是吗?”安时垢狐疑地说,“大冷天的,在这里求教?你下部戏是鬼片?”
顾霁明嘴角一抽,呵呵道:“是啊,《男儿怨》。算了,你快去吧,别错过开场。”
“是哦。”安时垢正想迈腿,突然想起后头还蹲了两个人,他正想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恐怖的“嘶——嘶——嘶”,与此同时,一根草在他小腿处戳了戳,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安时垢抵了抵腮帮,沉默地离开了瓜田,走过去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差点撞上打扫卫生的阿姨,你们别走小路,免得撞上了。”
“谢了啊。”顾霁明拍了拍安时垢,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孟辛秋一眼,率先原路返回,离开了后门。
孟辛秋和林青瞳也跟着离开。
安时垢等了会儿,突然转头,一个猛冲冲到瓜田里,恶狠狠地说:“傅延乐!”
“在。”傅延乐起身,甩了甩蹲麻的腿,“谢了啊,兄弟。”
安时垢喉咙口的国粹瞬间噎了回去,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大晚上的,你们在这里干嘛?”他打量着管家清俊的脸,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但极有可能的念头,“你们在偷——”情。
“嘘。”管家伸出食指,温和地打断了他的猜测,“请不要说出那可怕而惊悚的字。”
傅延乐上前拍了拍安时垢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时垢啊,今晚就当没见过,明日还能做朋友。”
“谁稀罕跟你当朋友。”安时垢哼哼。
“你的心意都在眼里,我知道的。”傅延乐微笑,在安时垢懵逼的眼神中一个猛冲至后门旁,再一个弹跳扒住墙头,跃力翻了出去。
“卧槽,门就在旁边,非要翻墙,装什么——”安时垢耳边一冷,只见管家错身而过,紧跟傅延乐的步伐,翻墙而出。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汽车驱动的声音。
“——逼?”
卧槽好帅!
安时垢跟着一个猛冲,学着两人的动作一弹一跳,成功扒住墙头,带着喜悦的心情一个使力,然后毛毛虫似的从墙头落了地。
“……算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旁若无人地走到后门前,轻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条长路,而傅延乐已经没了身影。
管家坐在副驾驶,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一副干净的白手套换上。
“呵。”许特助嗤之以鼻,“不知是空气污染了你,还是你污染了空气?”
管家温和地说:“我与空气和睦相处,只是怕被你污染,毕竟你从内到外都充斥着愚蠢的气息。”
“呵。”许特助不动如山,“那就闭上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入。”
管家淡然以对,“我口中自带空气清新剂,你这点微末道行,不过尔尔。”
“呵。”许特助感慨叹之,“宰相肚里能撑船,肖峤口中能装筒——好一张如盆猪嘴。”
一声可怖的“咔嚓”声从管家合起的手掌中传出,后座的傅延乐机敏地伸手搭上两人的肩膀,宠溺又温柔地说:“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使什么性子?”
与此同时,一股子冷气从后座向前涌去,两人只觉得肩膀一冷,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达成从未有过的和谐。
“很好。”傅延乐欣慰地收回慈爱的小手。
虞京臣同时收回目光,说:“饿不饿?”
“其实我不饿,但是我想吃。”傅延乐往虞京臣身边蹭了蹭,学着谍战剧里地下工作党接头的语气,“愉悦制造者,东西呢?”
虞·愉悦制造者顿了顿,说:“藏在蓬昶路33号内,可爱小福包。”
“……”前面两人同时打了个颤。
小福包?
傅延乐一顿,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虞夫人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叫他的。虞夫人说这是母亲给他取的小名,因为他小时候肥嘟嘟的,很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