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宸的生日过完没多久,余殷就放年假回家了。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余家最热闹的时候。
余奶奶一人住在乡下的祖宅,平时自己种种菜种种花,就是不肯跟着儿女去住城里的小区房,说是阻碍了她的种植大业,也阻碍了她跟老姐妹交流感情。
每到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就会齐聚祖宅,陪着老人热热闹闹的。
吃过了年夜饭,余殷兴冲冲地拿出了一盒扑克牌。
“呦呵,贼心不改啊。”余致第一个响应。“来,桌子摆好,大哥你也来。”
每年过年的时候,余家都能凑够一桌打牌一桌打麻将。而余殷在牌桌上,向来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大堂哥余奇然跟堂姐余奇琪迅速就位,跃跃欲试。
他们四人凑一起就喜欢玩这里常玩的“锄大地”,通常四人一组,一人十三张牌,看谁手中的牌最先打完。从小时候玩一张牌一毛钱一直涨到现在一张牌五毛钱,余殷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一大半都是花在了牌桌上。
按照规矩,拿到方块三的玩家先出牌。第一轮方块三就在大哥余奇然手上。
大哥第一手牌就是三到七的顺子。
转了一轮轮到余殷的时候,顺子已经大到了6、7、8、9、10,余殷望着手中一对对的牌,有些绝望。
第一轮牌,余殷一张都没来得及下,大哥余奇然手中的牌就完了。因为余殷一张都没有出,所以被以十三的四倍罚了钱。
出师不利,代表着余殷今晚赌场运势基本就那样了。
打了一整晚的牌,赢最多的就是善于数牌的余致,紧接着的是经验老道的余奇然,就连平时不怎么玩的堂姐余奇琪也只是不输不赢而已。一整晚下来,输钱的只有余殷。
看着余殷委屈巴巴的小脸,余奇琪忍不住笑了出声,“没事,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说不定你今年桃花运好呢。”
余殷抬头望了一眼堂姐,“姐,你这话说了好几年了。”
每一年余殷输了钱堂姐都是这么安慰他的。
“呃,说不定今年就准了呢。”余奇琪也感到很奇怪啊,明明自家堂弟长得好看,唱歌也好听,怎么就是拐不到对象呢,亏她之前还一直担心弟弟早恋。
“哦。”余殷表现得格外的无欲无求。
而一边的余致跟余奇然数着赢来的零钱,良心毫不愧疚。赌场无兄弟。
这一幕每一年都要在余家上演一次,大人们都已经习惯了。
“弟弟,今年有没有赢啊?”大伯娘明知故问。
“没。”余殷心里郁闷,回答的时候也拖长了尾音。
大家看着余殷一副焉了吧拉的样子,低低地笑出了声,一点都没有在在乎弟弟的自尊心的。
“继续加油,有进步了,至少比去年输的少了。”余致将零钱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余殷的肩膀,安慰道。
余殷像是拍苍蝇一样扫了扫,瞪了余致一眼。
“去,有你这样的吗。”余妈妈看不下去,站出来主持公道。“赢了多少?今年过年的买菜钱你负责了。”
以往余致赢了余殷的压岁钱,最后都要回到余殷的口袋成为他的零花钱。自从余殷长大不需要零花钱之后,余致赢的钱就是爱菜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一两顿了。
余殷郁闷,此时手机正好响起来,余殷想都没想,拿起手机就走到了院子。
“新年快乐。”
电话两端同时响起祝福声,而后又同时笑了出来。
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电话那端传来,余殷惊奇地问:“你在英国也看春晚啊?”
“是啊,不过有点卡。”良宸瞄了一眼,无奈的说道。“你呢?看了吗?”
“没看,顾着打牌了。”余殷沮丧地说:“四人打牌,就我一个人输。”
想象着余殷在电话那端郁闷不已的样子,良宸十分上道地安慰道:“没关系,下次我帮你赢回来。”
“真的?”余殷一喜,又开始控诉余致多么可恶,仗着自己对数字敏感,竟然全程算牌。
“下次跟他打牌,我也算他的。”
“哼,让他再得瑟。”余殷被顺毛了,仿佛已经看到了余致输得一败涂地的样子。
两人又聊东聊西,直到挂了电话,余殷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肘子都往外拐了。
大年初一,余殷的首专主打歌《追风少年》正式在音悦榜上跟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