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大伯家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后,祖清准备离开,文雯将两人送回坪山村,在祖清他们下车时,赶忙送上一红封,十分感激道,“这一次多亏了祖先生。”
文家大院不属于坪山村,而祖清是坪山村的守村人,所以请祖清办事,可不是免费的。
祖清笑着收下。
文雯离开后,左亿好奇地看着祖清手里的红封。
“好奇?”
祖清转了转手里的红封,看向左亿。
左亿点头,“请你办事,需要多少红封?”
当着左亿的面,祖清拆开了红封,里面是一千二百块,在乡下,这算比较大的红封了。
可左亿却皱眉,“是不是太少了?”
在他看来,就文雯爸那种情况,即便是送到大医院,又或者是找别的玄门中人,一定不止这个价。
“不少。”
祖清将钱塞回去,把红封放进兜中,“文六叔务农,一年收入最多也就一两万,而文雯刚毕业不久,每个月扣除五险一金才两千出头的工资。”
能给一千二的红封,诚意已经很大了。
左亿闻言想了想文雯开的那辆车,虽说是四轮车,但是个杂牌,而且还是二手的。
刚抬头,便见祖清往村子右边那条路走去,他一愣,开口提醒,“你走反了。”
祖清头也没回,“我去买两条鱼,晚上请你吃饭。”
刚收到钱就去买鱼给自己吃?
左亿浑身上下都舒坦了,一边跟上去,一边想着:这小子虽然说话刺了些,功夫比自己好了些,其实也不错。
坪山村只有一户人家养了鱼,这家人姓李,是三口之家,李家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子李建。
李建今年二十五岁,初中毕业后便没再念书,不是家里供不起,是他不是块读书的料。
一学期连一支笔都用不干净,可想而知他读得痛苦,教他的老师也痛苦。
在县城一家汽修店做学徒做了六年,之后在镇上开了家汽修店,几年下来,小伙子技术不错且嘴甜,很快便积攒了不少客户。
想着家里人爱吃鱼,索性就将家门口的一块水田造成了鱼塘。
这也让坪山村的村民吃鱼有了便捷,农忙的时候没时间去镇上割肉,来李家买两条肥美的鱼回去也是不错的。
李建今儿正好在家,他店铺上如今有两个帮工,即便他不去店铺,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祖清来了啊?”
李建正在铲鱼塘边坎上的杂草,听见说话声后抬起头便看见祖清两人往这边来。
“李建哥,”祖清比李建小几岁,他身体不好,小时候有孩子欺负他,李建就是挥起拳头帮他揍人的大孩子之一。
李建看向祖清身旁的左亿,眼里带着惊讶,“这是你朋友?”
“我是亿家的左亿,”左亿先祖清一步开口。
“亿家的?”
李建仔细想了想,又姓左,“亿阿姨是你.....”
“是我妈,”左亿道。
李建露出笑,“难怪我觉得眼熟,你和亿阿姨像得很。”
听到这话的左亿高兴极了,他在那边的时候,见到他的人都爱说他与那人长得像,气得他暗骂那些人瞎了眼。
两人一下便熟了起来,左亿口才极好,当祖清捞上两条草鱼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有时间咱们喝两杯。”
“成,就来我家,我还会几道不错的下酒菜。”
李建觉得左亿这人看着不好接触,不想聊几句下来还挺合性子。
“杀不杀?”
“不杀,”祖清摇头,李建利索的将鱼装好,“吃什么鱼?”
祖清看向左亿,左亿道,“看你。”
他也不知道吃啥味道。
“那就酸菜吧,”祖清点头。
“你家酸菜应该吃不了了,我给你抓点我妈泡的,”李建说着便回院子去,没多久便拿了一小口袋的酸菜,不是他吝啬,这么热的天,抓多了也吃不了。
李建本不想要祖清鱼钱的,可祖清微微皱眉,深知他脾性的李建立马接过。
天色还早,就算回祖清那边也没办法吃晚饭,想到家里不老实的外公,左亿先回了家,而刚拿出酒的亿爷爷再次被抓了个正着。
看着面色低沉的外孙,亿爷爷清咳一声,“听说你跟祖清去文家大院了?”
文雯来找祖清那动静不小,亿爷爷自然也听说了,毕竟祖清和左亿一起上的车。
将酒杯和白酒一手抓过的左亿点头,“如您所说,祖清是吃那碗饭的料。”
“哟,”亿爷爷肉疼的看了眼被他拿走的酒,接而取笑道,“之前还对人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咋现在改口了?”
左亿没理他,将酒锁进自己的房间。
祖清回到家,先把鱼放进小水缸里,接着又拿出木梯,去后院收拾了一番瓦边角位置。
期间陈奶奶来了一次,“祖清!今儿晚上吃什么菜?我们今儿晚上要去镇上吃寿饭,得早些过去。”
祖清扬声道,“我马上下来!”
跟着陈奶奶去菜地里找了些嫩黄瓜还有葱等后,结了钱刚走到陈家侧边小路的时候,听见摩托车的声音从远到近。
是林成斌和刚回家换洗好了的林婶儿。
“成斌哥,林婶儿。”
祖清加快脚步。
林成斌笑着让他慢点走,气色已经恢复往日的林婶儿一边下车一边从后备箱拿了一大包的菜出来。
“知道你刚回来家里没什么菜吃,林婶儿别的没有,菜多的吃不完,”林婶儿看了眼祖清提着的菜,“以后菜不够吃就来林婶儿家里找,别去买了。”
陈奶奶是什么性子,林婶儿再清楚不过。
“以后我每天清晨给你送菜,”林成斌帮着林婶儿将菜提进祖清家里。
“那可不行,我师傅要是泉下有知,还不上来揍我。”
想到那个固执爱酒的老头儿,祖清笑道。
“你救了林婶儿一命,怎么着也得吃些日子我种的菜,否则我可不高兴,你师傅要是揍你了,我就去他坟头上讲道理去!”
林婶儿大手一挥,这事儿就定了。
“那最多半个月,再多就不成了,”祖清想了想后,回道。
“二十天,”林婶儿伸出手指。
“半个月,”祖清摇头。
林成斌看得好笑,按住祖清,“就二十天,我妈这人性子倔得很,再扯也是那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