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真是太小气了。
周阳手握折扇出了院渐渐品出不对劲来:他怎么觉得,殿下对季软的态度有点奇怪呢?
不光周阳有这种感觉,小院里王牧也是疑窦丛生。新邻登门拜访并不奇怪,可陆骁辞在府上有客人的情况下还让季姑娘进门就奇怪了。
凡事分先来后到,再说季姑娘现在是白户,王牧自认为将军府长公子可比季姑娘分量重。
王牧是个爱琢磨的人,他望着陆骁辞和季软站在一块说话跟两口子似的,对……两口子!!
这场面不像新邻上门拜访,倒像是夫君和同僚议事累了,妻子提着食盒前来探望。一来彰显当家主母贤惠能干,二来互相认识方便日后走动关系。这不就是宦海浮沉中,每一对夫妻的真实状态吗?
当年将军府他爹他娘亦是如此。
王牧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多了想多了,他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人家只是邻居……可他们真的好像一对儿……
陆骁辞毫不客气地用季软带来的吃食招待王牧,他让季软坐下说话,季软别扭,推辞道:“家中还有东西尚未收拾,陆大人王大人慢慢聊,今儿天色不早我就先回了。”
王牧口中咀嚼着梅子糕,忽然想起件事来:“季姑娘且慢,除夕宴上那幅江山社稷图可还在你手上?”
季软点头,王牧诚恳道:“阔远有个不情之请。家母最爱收藏绣品,上回对那江山社稷双面绣简直爱不释手。家母不说我却知道她还惦记着,季姑娘可否再让家母开开眼?”
王牧姿态放得很低,看得出是孝顺之人。除夕宴当日的事,虽然背后是陆大人主导,但王夫人揭穿徐雯虚伪面目也算有恩。季软一直记着这份恩情,再说绣品给人看看也无妨便答应下来了。
季软前脚刚出小院,陆骁辞对王牧说了声:“抱歉,王大人稍坐片刻,陆某去去就来。”
此时天色已晚,府中掌起了灯。明晃晃的灯火映在季软背上,晕染出淡淡的暖意。
陆骁辞追上她,问:“新宅子怎么样?可有不满意的地方?”
季软不知道陆大人为何这么问,那是她的宅子满不满意好像也和陆大人没有关系,但她还是说:“挺好的,大人不要怠慢了贵客,快些回去吧。”
她越这样说陆骁辞就越高兴,他伸手欲揉一下季软的发,季软怔怔望着他的动作,眼神瞪得恍若铜铃。陆骁辞伸到一半的手只好收回,他说:“回去吧,有事记得找邻居。”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补充说:“无事也可以找邻居,增近感情。”
季软被这番话绕的莫名其妙,他觉得陆大人最近有点奇怪。说不出来哪儿怪,总之和之前挺不一样的。
入夜后西林巷寂静,季软和翠珠走路步子一向放的很轻,快到家时远远便瞧见门口有晃动的人影。
别是哪个胆大上门偷人的狂徒!季府就三个女人,力气上天然就占了劣势。季软心里霎时起了防备,拽起翠珠隐到拐角处,偷听前面的人说话。
“转告主子暂时不用派人守在附近,都住一条巷上没什么可担心的。季姑娘心眼细着呢,昨日买宅子就觉得不大对劲,你找的那家主慌慌张张差点说漏嘴……”
说这话的,竟是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