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不养,你生什么呀。
所以,明明该往下走,他不知道怎的,就拽拽二哈,追着邵秦一路走了过去。
邵秦倒是没走远,车子应该是出了点问题,蹲地下正修理。周乘风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好歹都是同学,怎么也要安慰一下,虽然平日里因为余潇潇喜欢邵秦,他挺不爽邵秦的。
他干脆坐了一边,看着邵秦修车。
这车子挺旧了,不过邵秦应该是个熟练工,拿着掉下来的链子不知道怎的,转了一圈踏板,就上上去了。然后邵秦站了起来,动了动车把,扭头说,“帮个忙吧。”
周乘风都有点惊讶,他以为邵秦不搭理他呢。毕竟两人在学校就不熟。再说,他可是看到了邵秦最惨的一面,要是他,肯定觉得丢大脸了,别说说话,恨不得让你原地消失呢。
他愣了一下,邵秦以为他不帮忙,低头开始忙自己的,站在了车头,两腿夹着车轮,应该是在正车把。周乘风连忙过去,替他扶了车子,邵秦看他一眼,没说话的意思,只是低头忙活,露出了一截细长的脖子。
不知道怎的,整个皮肤都是粉红色。
周乘风看了几眼,就觉得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生的,粉□□白的,女孩子的皮肤都没他好。
只可惜,他就看了三俩眼,邵秦就忙完了。他说了句好了,周乘风松了车把,其实平日里,他俩前后桌坐了半年,也没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周乘风却有点想说。
他不是会劝人的性子,绞尽脑汁想了想,就出来一句,“他对你不好,你就不理他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他说不定得求你呢。”
这可真中二!
邵秦一肚子的难过,都被这话逗乐了。
可也就是嘴角笑笑,他活的太艰难,太知道现实是什么了——一个普通人,没赶上时代的浪潮,他想要追赶邵天成,恐怕一辈子都不够。
可终究,周乘风是好意。
他其实挺感谢的,他以为周乘风会讽刺他呢。毕竟这家伙,在学校里就看他不爽。
邵秦就挺真诚地说了声,“谢谢。我先走了。”
周乘风带着二哈回了家,张二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问你到底明天去不去呢,你怎么半天不回复?”
周乘风才想起这事,立刻说,“去去去。干死他!”
倒是林霞,没办法只能回了屋子。一进门就忍不住抱怨邵天成,她是真好心,她如此聪慧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邵秦多年不开口肯定有事相求呢。她是真觉得邵天成需要和儿子缓和一下,才开口告诉了邵天成,哪里想到,他还是前些年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多好的修复关系的机会?那孩子求到门上来了,又是正经事,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邵天成揉了揉太阳穴,冷哼一声,“他是求人的态度吗?我当爸爸的,说他两句怎么了?”
林霞太了解他,张口就想说你别把和许筎的恩怨投射到孩子身上,可终究立场不对,只能说,“你早晚会后悔的。”
邵天成不置可否。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周乘风就到了学校。结果皇甫峰居然放了鸽子,说什么突然生病来不了了。周乘风简直要笑掉大牙,什么病了,肯定是不敢来了。
皇甫峰不在,三班那几个家伙也不敢反驳,只能在那儿装鹌鹑。张二林问周乘风,“还打不?”
余潇潇也没来,周乘风意兴阑珊,“打个头,胜之不武。散了!”
大早上一群兄弟没事儿干,周乘风掏了钱让他们去对面肯德基吃早餐。他出来前已经吃过了,带着张二林回教室补眠。
这会儿教室里没半个人,周乘风把书包往桌洞一塞,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乘风虽然比不上邵秦,可也是响当当帅哥一名,更何况他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喜欢他的女孩子相当不少。
这东西他简直太熟悉了——情书啊!
张二林把脑袋凑了过来,“呦,又有勇攀高峰的了?”顺手就捡了起来,信封上写着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周乘风收。
张二林评价,“这丫头字写得跟钢铁直男似的,恐怕不是个软妹子。”
周乘风又不在乎,把校服外套卷吧卷吧塞脑袋下面当枕头,“行了吧,有那时间不如睡一觉,我又不谈。”
“你就不好奇。我看看是谁呀。”张二林一脸我想知道。
周乘风拿他没办法,“看吧看吧,不准往外说啊。”
张二林就撕信封了。周乘风说不在意,忍不住地,也抬起脑袋偷偷看了一眼,信纸倒是正常的白色的了,就折了两折,既不是千纸鹤也不是月亮船,还真不怎么软妹子。
张二林很快就打开了,就瞟了一眼,爆了一句,“我靠!”
周乘风被他吓一跳,“你疯了,谁呀!”
张二林一脸我吃了个大惊的表情,“你等会儿,我再看一眼。”说完就瞥了一眼,看完后就开始上下的打量周乘风。周乘风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问他,“到底谁呀,”顺便护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你撒么什么?往哪儿看呢。”
张二林可说不出来,伸手递给了他,“你自己看吧。”
周乘风坐起来接了过来,往上一瞥,自己都呆住了,落款写了两个大字:邵秦!